了什么事,又告诉他们神明是什么态度,怎样才能解决。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粗犷的乐器声、敲打声、大嗓门的吆喝声越来越响亮,似乎整个城市都正在行动起来。
这座城市的居民多半很淳朴——艾丽希心想。
给他们一个类似“天狗食日”的故事,就立即激起了他们同仇敌忾之心。
她深知自己可以仰仗的神力极其有限,要守护这座城市,就需要先想办法把这座城市里的人发动起来,团结起来——
希望穆莎娜和她的亲友们能够赶紧将她那个“改良版”预言尽快传扬出去,否则底比斯还会再有一次内乱。
森穆特却只管将艾丽希扶至桌边坐下,然后又亲自去捧了食物和水来,放在艾丽希手边,小声说:“您需要补充一些食物。”
艾丽希知道森穆特是对的。
她立即托起一枚陶杯,小口小口地喝水,然后再将松软的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送入口中。
她有预感,她会很需要这些食物。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南娜大踏步走进来,直接拿起桌上的陶杯,极其豪迈地“咕咚”一声,尽数灌入口中,然后才将杯子往桌面上一顿,然后清脆地骂了一句:“牛粪!”
“神庙那边怎样?”艾丽希赶紧问。
她早先派南娜去神庙,是要南娜检查普拉图等三个人的状况。
“他们三个人没事,还在那里好端端的。”
南娜吁了一口气说。
“但是卡纳克神庙里的看守却看我很不顺眼,盘问了半天,疑心我要去害那三位‘前任大神官’……”
南娜模仿起看守的口吻,口气里全是讽刺。
“这是当然的。”
艾丽希淡淡地回应,“普拉图在底比斯经营了多年,他被打倒的时候想必还留下了不少人手在外头,关键时候,这些人对他依旧忠心。这是我们暂时无法改变的事实。”
“小姐,您的意思是……”
南娜像是看到了什么,却又看得不大真切。
“那个预言,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普拉图的人在底比斯城里散布的。”
艾丽希说出了她的判断。
森穆特一面思索一面点头,表示他很同意。
“有意识地散布流言,但故意避开了能够通知我们的人,直到最后要发难的时候再透露给我们……”
“这么下作?”南娜情不自禁地又骂了一声,“小姐,您早说啊,我刚才在神庙的地牢里,要捏死那三只虫子毫不费劲——”
“其实我就盼着你回来时能告诉我,普拉图他们三个人早已逃了。”艾丽希长叹一声。
南娜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盯着艾丽希,不明白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三人已经逃跑,我自然会把引起这一切异象的原因归咎于他们头上。”
艾丽希毫不遮掩地向南娜传授她的“甩锅**”。
“但是现在……非但他们三人没有离开神庙的地牢,神庙里的人还盯着南娜,生怕我们动手对他们三人不利……”
“如果南娜直接动手杀了普拉图,那么这个消息会马上传遍底比斯,底比斯人在本地人与外来者之间做选择,多半会同情普拉图,而对我心生反感。”
“但现在普拉图好端端地待在监牢里,我猜想城里发生的这些灾难,最终会有人将矛头指向我,或者菲林。”
“人们反对我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艾丽希说完她的判断,森穆特沉思片刻,便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事实上,底比斯的民意绝非“支持”或者“反对”这么简单,这还涉及艾丽希所代表的神明阿蒙神,以及阿蒙神的信仰在底比斯是否能够真正建立。这些,却又都不能向森穆特或者南娜过多解释了。
南娜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还有如此多的曲折,呆了半晌,最终只能又痛骂一句,“牛粪!”
这时,底比斯街道上人们的喊声、敲打声正在持续。而天色较之刚才的晦暗,竟已经重新亮起来一些。
森穆特扬起脸望了望天,说:“要结束了。”
他的意思是,“月影蔽日”的天象,很快就要结束了。
然而艾丽希却低下头,小声说:“要开始了——”
天象消失,地上的灾难就将降临。
不久之后,光明就会重现,会暖洋洋的日光普照大地,底比斯的大街小巷中将传来振奋的欢呼声。
人们会庆祝他们以自身的努力,“帮助”太阳船击退了袭击者。
虽然在地面上敲敲打打,发出各中噪声,与天上的异象丝毫没有关系,可是人们在亲身付出努力之后这么快就看到了结果,心中自然而然地感到愉悦。
然而在艾丽希低头预想一切的时候,行馆门外响起急促脚步声,这次回来的却不是乌拉尼娅或者格里高,而是早先跟随格里高一道出门,前往底比斯码头的一个水手。
“殿下,出……出事了……”
这水手气喘吁吁,却脸色惨白,看来他精神上所遭受的惊恐要远远多于身体的疲惫。
“是什么?”
艾丽希也很紧张,扶着南娜的手迅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