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画工精巧,各种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令人忍不住看得脸上发热。
壁画中夹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不知道是圣书体还是僧侣体。艾丽希和南娜都是望洋兴叹,一个也不认得。
森穆特飞快地扫了一眼令人脸红心跳的壁画,直接全部忽略了。他向着来路倒退了几步,仰头望向那些文字。
他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图特的眷者,因此最关心的就是文字。
忽然他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奇怪!”
“既不是圣书体也不是僧侣体。”
“这些文字根本不可解读。”
“难道这不是法老留下的文字?”
艾丽希一怔。
因为森穆特连声音都有些改变。
原本是清朗的年轻男子声音,此刻突然变得非常低沉。
艾丽希转头,看见森穆特立在尼托克莉斯的塑像跟前,扬着头,眼里却没有眼仁,完全是一片星海。
四周墙壁上的象形文字似乎都直接映入了森穆特眼里。
而他本人的气质似乎也在飞速变化。
突然,艾丽希耳中听见一声尖细的笑声,像是生生地钻进她脑壳里一样,令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艾丽希再看身边,南娜已经抱着头捂着双眼,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着,却怎么也无法逃脱这声音。
这位侍女长的眼珠突出,原本光洁得像是新剥鸡蛋的脸上突然生出凹凸不平的肉芽。
南娜手中的硬弓已经远远地扔出去,她的手背正迅速地长出毛发,像是马上就要变成野兽。
发出这尖细笑声的是森穆特。
此刻森穆特的状态并不比南娜好多少——他像是一个被掏空了的躯壳,躯壳之内笼罩着的是宇宙与星辰。他睁开的双眼内充满了虚空和宇宙繁星,他的眼角却有两道血线细细地流淌下来,仿佛两条蜿蜒的小蛇。
“文字……假的……”
“壁画……不要看……”
森穆特多多少少依旧保存着一些理性,断断续续着说出这一句,用正常的人类的声音,他的嘴角随即开始沿着颧骨向上裂开,露出里面的空虚与星海。
艾丽希头疼欲裂,甚至也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是否也像是那两位一样,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但她一伸手,直接把手中那枚“八十瓦”奋力扔了出去,远远地扔向了他们来时的那条狭窄通道。
这座大厅里的光线一下转为黯淡。
过了片刻,那枚“八十瓦”没有了阿苏特的灵性加持,终于熄灭了。
大厅重归为一片黑暗。
森穆特再也看不到四周石壁上的文字。
耳边的“尖声惊笑”就也终于止歇。
耳边只剩寂静。
艾丽希不再感到头疼。
唯一的后遗症就是腮帮子很酸,可能是刚才咬牙忍痛的缘故。
她这时才感到冷汗涔涔,将她贴身的衣物全都湿透了。
一片黑暗中,南娜气喘吁吁的声音终于响起。
“大祭司,你,你……你居然占卜出没有危险……”
过了片刻,森穆特也出了声。
他已经恢复了年轻人那清越的声线,苦笑着说:“确实没有特别危险……因为我们和反应敏捷的王妃在一起啊。”
“原来,这位女法老保护她的陵墓所用的方法,竟然是墙上的壁画和文字……”
任何进入这个空间的人,都会携带光源照明。
而且,能够深入这片地下空间的人,大概率能够象形文字,至少也是僧侣体的,毕竟需要懂得为“荷鲁斯之眼”注入灵性。
进入之后,他们不可能不去向墙壁上的绘画与文字寻求“答案”。
那蕴含在壁画和文字里的邪异力量,就会随着人们对它们的感知而迅速扩散,直到让这里的所有人发生异变。
于是,女法老尼托克莉斯的秘密就会被守住了。
可能是因为森穆特位格高超,他受到文字“污染”之后的反应很有节制,延缓了其他人的发作。
又因为有艾丽希,反应果断地掐灭了唯一的光源,让森穆特无法再读到墙面上那些看似凌乱不合理,实际上却蕴含着邪异力量的文字。
否则艾丽希和南娜一定会受到森穆特的牵累,和当初那位法老的卫队长一样,异变成怪物。
此刻森穆特柔声开口:“南娜小姐,请您再点亮一盏……一枚羽箭吧,慢慢来,光线不要太强……”
南娜冷哼了一声,但还是照做。她手中,昏黄的一点点光晕微微亮起。
艾丽希心中一喜,她依稀看清南娜那张姣好的面孔已经恢复如初,那些恐怖的肉芽和毛发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森穆特垂首望着地面,他的眼仁也已经恢复正常。
谁知就在此刻,艾丽希忽然说:“等一下!”
“南娜,把光熄灭。”
南娜一向信奉“小姐永远是对的”这一死板教条,立刻将黄金羽箭上的灵性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