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中市的那一晚,厉元朗单独约见的人正是沈放。 沈放是在外地办事途中,专程飞到楚中和厉元朗见面的。 哥俩照例一壶白酒,边喝边聊,顺便厉元朗将心中谜团和盘托出。 他感觉,邹元坤有试探他的意思。 话里话外,想要帮助他走出困境,扶植他登上高位。 很显然,以邹元坤身份,根本达不到。 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就值得玩味了。 经过二十来天的秘密调查,沈放告知厉元朗,邹元坤身份存疑。 他在国外留学时候,有一年时间是空白的。 只掌握到他供职于某公司,其他详细经历没有明确记录。 沈放告诉他,境外敌对势力拉拢对象,大都采取重金和许诺方式。 他们给出的条件具有很强诱惑力,财富值都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把对方拉拢之后,要对其进行一段严格的培训。 而发生在邹元坤身上的一年空白期,很有可能出现在培训阶段。 用沈放的话说,反谍工作具有相当高的挑战性。 还提醒说:“千万别被某些影视剧所误导,真实的反谍工作就是你死我活,是看不见硝烟的战斗。” “我们侦查,对方反侦查,其残酷程度绝不亚于在战场上拼命。” “当年争夺你儿子,背后紧张程度,都够写一部小说了,还得分上下两集。” “详细的我不跟你说,我只想告诉你,在这条战线上,我们有许多不具名的同志,默默付出和奉献。甚至有些同志,为此失去生命。直到多年以后,他的事迹才可以被广泛流传和熟知。” “往往你看到的,你认为的,这个人身上存在很大疑点。其实就因为这些,完全可以把他归纳为坏分子。” “实则,他是以坏分子身份作为掩护,暗地里为我们工作,为我们提供非常重要的情报。” “而看上去是好人,可他暗中所做一切,却是出卖国家、出卖灵魂,彻底沦为敌人的帮凶。”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非常适用这上面。” 不知不觉间,厉元朗提到三生教问题上来。 沈放说道:“关于这个三生教,我有所了解。就目前而言,它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教派组织。在湾岛几年,只做讲经传道、发展教众的事情。” “就是在泯中省以及其他地方,也没有违法宣传,蛊惑人心的举动。不过,我们已经将其列入可观察的范围之内,时刻监督,掌握第一手信息,做到以不变应万变。” 有了沈放这番话,总算给厉元朗吃下一剂定心丸。 这天,秘书吴兴进来,将需要厉元朗沈悦的文件归纳好,犹豫着没有走。 “小吴,有事?”厉元朗敏锐观察吴兴反应,好奇问起。 “厉副主任,我、我听到一些传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厉元朗往后靠了靠,平和着情绪。 “有人说,您就要调走了。” “什么?”厉元朗微微蹙眉,“说我要去哪里?” “他们说……”吴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厉元朗指了指对面椅子,“你坐下慢慢说。”并且起身给吴兴倒了一杯水。 吴兴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来刚要站起身,却被厉元朗一把按住,“小吴,你是我的秘书,同时也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有些情况向我及时汇报,这是对的,我更希望你在我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说,您、您要去龙安省担任省委副书记,就在这几天,京城组织部将会找您谈话……” 吴兴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跟真事一般。 可真要付诸实施的话,正是厉元朗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 说明即将到来的大会出现变故。 那么,冯滔能否顺利接班变成不确定了。 是真还是有人故弄玄虚,厉元朗一时看不懂了。 按说,若是到了这种程度,作为当事人的厉元朗不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 何况,还有岳父坐镇,最为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岳父能输。 厉元朗安慰吴兴几句,把他送走后,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起来。 思来想去,他想通了,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没发生,就是假消息。 以静制动,才是当下最佳选择。 这天晚上,在和妻子聊天时,厉元朗听到白晴提起一件事。 “张景福、张安禄哥俩,向慈善总会秘密捐款五千亿。” 秘密? 厉元朗忍不住吐槽起来,“有这样秘密的吗!不过,捐款五千亿的确是个大手笔,相当于一年军队预算的三分之一了。张家兄弟如此慷慨,想必是不得已为之。” 白晴深有感触地说:“张寒启去世之后,张家兄弟回到国内,境外资产对于他们来说,等于是零,根本用不上。想来今后,也不会允许他们再出国了。” “花钱买全家平安,才是他们的明智之举。这些钱,只是冰山一角,不会影响他们今后生计。” 五千亿是九牛一毛,这个消息足够厉元朗震惊一会儿的了。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