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志,”厉元朗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既然露面,就是诚心诚意想要解决你们的诉求。” “不过,现在天寒地冻,大家在外面挨冷受冻,我于心不忍。而且,你们把市政府大门堵住,严重影响了正常办公。” “市政府每天有很大的工作量,不能因为你们的事情,影响到为广大市民们服务。所以,我恳请大家去会议室,边喝热水边商量解决办法,怎么样?” 厉元朗以推心置腹的商量语气,平易近人的态度,引起现场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变得和谐起来。 说话的那位老工人同样感觉到,这位市委书记的确比先前那些冠冕堂皇的市领导强许多,说话是有水平的。 正要回应,却听到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脸汉子喊道:“老少爷们,千万别信,万一把咱们骗进屋子里抓起来,挨个收拾,咱们可就没有自由了。谁要是不服,直接送进号子里,关个一年半载,那滋味可不好受。” 哗……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再次陷入骚动之中。 厉元朗仔细端详那人,这会儿,方炎适时拿出几张纸递给他,附耳说了几句话。 厉元朗翻着纸张,抽出一张,缓慢举起喊话器,对着黑脸汉子铿锵有力的质问,“你叫曹大印是吧?因为寻衅滋事判了三年,一个月前才刑满释放。” “根据调查,你一直在社会上游荡,什么时候成了九元矿业的工人?那么就奇怪了,你既然不是九元矿业的工人,凭什么穿上九元矿业的工作服,谁给你这身衣服的!” 曹大印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底竟然被这位厉书记揭穿。 梗着脖子,脸成红紫色,壮着胆子叫嚣说:“你、你诬陷好人,我是看不惯工人们被欺负,是给他们助阵的。” 厉元朗冷笑道:“你真有这等好心?”扭头对身旁的景伯潇耳语几句。 随着景伯潇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 两辆警车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五名带着手铐的男子,垂头丧气,在警察押解下,人群中闪开一条路,他们几个被带到厉元朗跟前。 负责此次行动的上城区副区长兼分局局长,当着众人的面,揭穿这几个人的真实面目。 原来,他们是受九元矿业总经理黄元龙秘书蒋明之命,临时在大街上拉来过往行人,许诺一个小时给一百块钱,让这些人换上九元矿业的工作服,在这里滥竽充数。 造成几百上千人的上访队伍,就想把事情闹大。 现场的九元矿业工人闻听,又是一阵哗然。 不少人原本还纳闷,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工友,而且许多是生面孔,敢情门道在这呢。 这会儿,方炎按照厉元朗要求,找来一把椅子。 厉元朗站在上面,以便更能清晰看到现场情况。 他明显注意到,在五个人被押解进来之后,有不少穿着工装的人,正在逐渐离开上访队伍。 很显然,他们心虚,看到始作俑者被抓,害怕自己受牵连,一个个脚底下抹油,灰溜溜的走了。 五六百人的队伍,顷刻间走掉一大半,只有区区二三百人了。 就连那个叫曹大印的家伙,也在慢慢往后退着,走到队伍边缘,脱掉九元矿业的工装,打算溜之大吉。 不成想刚走没多远,便被两名警察拦住,不由分说将其抓获。 曹大印和那些见钱眼开的路人不同,这家伙是那五个人的同伙,已经触犯法律,必须要予以严惩。 估计他这次还要在里面待上一段日子。 放出来一个月,自由的空气还没呼吸够,又要来个二进宫,恐怕肠子都得悔青了。 看到不少人散去,只留下不远处看热闹的市民,厉元朗绷紧的心终于有所缓解。 于是耐心的劝说道:“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些浑水摸鱼的人都走了,剩下的才是真正为生计发愁的工人同志。” “我还是那句话,请大家到市政府里面详谈,在这里冻着真不是好的选择。” 这时,站在厉元朗对面的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书记,我们只想你能解决我们的困难,只要帮助我们,哪怕在这里站几个小时也可以。” 那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同样说出大家的心声,“在哪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看到满意结果。” 其实工人们没有明说,可厉元朗却猜出他们的顾虑。 索性说道:“这样,我马上让人安排附近酒店,那有大会议室,我们不去市政府里面谈,换到酒店。我保证,现场不会有一名警察,只有我们几个市领导。” 这是厉元朗摆出诚意的做法。 工人们的确担心,进入市政府,他们就成为笼中的小鸟了,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请大家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厉元朗再次重申他的决定,底下的人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 没出两分钟,大家就形成一致意见,同意厉元朗的安排。 楼安国按照厉元朗的要求,让人立刻联系市政府旁边的酒店,很快反馈回来消息,会议室空着,可以随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