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杀人犯,是杀死我妈妈的杀人犯,你不是我爸爸!” 什么! 厉元朗震惊的看向儿子。 他万万想不到,五岁多的孩子,竟然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厉元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放夫妻也是瞠目结舌,沈放妻子赶忙回头生气的对谷雨说:“你不要瞎说,你爸爸怎么就成杀人犯了,杀害你妈妈的凶手其实就是金依梦……” “不许你说我金妈妈的坏话!”谷雨抱着胳膊,把脸一扭,不再搭理任何人。 即使厉元朗早就想过金依梦指不定怎样教唆谷雨恨他。 却不成想,金依梦教唆谷雨,竟然说他是杀害水婷月的凶手! 他义愤填膺,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本能的抬起右手。 谷雨看到厉元朗要打他的动作,非但不躲,而是倔强的扬起脸来,梗着脖子,耀武扬威地说:“你要打我?我给你打。哼!打人是无能的表现,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子,我打不过你,让你随便打。就是把我打坏了,你还是杀人犯,我会恨你一辈子!” 天呐,这哪里是一个五岁孩子说的话! 厉元朗再一次被震撼住了。 金依梦对谷雨的灌输实在可怕,可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尤其谷雨不屑一顾的眼神和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厉元朗。 他愤怒、惊讶、纠结、彷徨,却又无可奈何。 扬起来的右手,禁不住使劲颤抖起来。 继而带动全身,下意识的抖动更加厉害。 沈放早就通过后视镜,把这一切纳入视线里,急忙劝解道:“元朗,你消消气,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妻子也是一顿劝说。 沈放还把车子停在路边,他妻子下车好说歹说和厉元朗换了座位。 车子重新发动,厉元朗眉头紧锁,眼中冒火,低头一声不吭。 沈放拍了拍他的左肩头,安慰道:“别在意,小孩子嘛,童言无忌,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厉元朗唉声叹气,痛苦的闭上双眼。 由于谷雨对他强烈的抵触,厉元朗没有回沈放的家,拜托沈放夫妻照顾儿子一晚,自己则在附近宾馆住下。 这一晚,厉元朗眉头紧锁,想了很多。 身旁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房间里始终被烟雾笼罩。 儿子平安回来,本是一件令他欣喜万分的好事。 想不到却是这种结果,厉元朗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寒心。 可仔细想来,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他作为父亲,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有限,本来关系就不密切。 而且孩子经受了那么多的挫折和苦难,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又寄人篱下生活三年。 这三年,又是他人生最需要树立正确观的关键时期。 妈妈不在,爸爸也不在,只有一个恨他入骨的仇人在。 谷雨有这种反应可想而知,厉元朗是有责任的。 不管主管还是客观,这一点没有理由可讲。 唉! 厉元朗不知有多少次叹气,思来想去,终究愧疚感占了上风,他原谅了儿子的行为,自己反倒更加自责起来。 由于睡得晚,厉元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门铃响起。 他恍恍惚惚起床,一看都快八点钟了。 接连打着哈欠,穿着睡衣去开房间的门。 边走边问是谁。 门外没人回答,厉元朗也没从猫眼往外看,直接打开门。 赫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 刚开始没认出来,仔细一瞅,差点叫出声来。 是她! 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寒气的女子,竟然是方文雅。 太出乎意料了。 算起来,厉元朗也是有年头没见过方文雅了。 记得上一次见她,还是在水婷月精神不正常的时候。 方文雅平静问:“就让我在这里站着,不请我进去吗?” 厉元朗机械的把身体往边上一闪,留出缝隙。 方文雅拉着拉杆箱,一进来忍不住柳眉微蹙,嘀咕道:“你抽了多少烟,一股子烟味。” “睡不着觉,就靠这玩意麻醉自己了。”厉元朗自嘲的苦笑。 礼让方文雅坐在沙发里,拿起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方文雅摆了摆手没有接,“我不渴。谷雨在哪儿?我要马上见到他。” 厉元朗这才反应过味,“是白晴叫你来的吧。” “嗯。”方文雅点头承认。 “你等一等,我打个电话问一问。” 随即,厉元朗快速联系沈放,得知谷雨正在吃早饭。 厉元朗让方文雅等他,去卫生间洗漱一番,换好衣服,穿戴整齐,走出宾馆直奔沈放家。 宾馆就在沈放所在小区旁边,步行也就十多分钟。 路上,厉元朗打听到,这几年,方文雅仍旧在团省委担任正处级干部。 离婚多年,儿子判给前夫,她始终一个人生活。 她是昨天接到白晴电话,交代她立刻赶到京城,负责照顾谷雨。 方文雅是水婷月的闺蜜,谷雨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