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啊,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厉元朗强作欢颜,挤出笑脸谢了一声。 栾方仁正色道:“我知道你对你岳父有看法,这我可要说你几句了。我在首长身边做了很多年,能够做到他这种身份的人,考虑的格局和眼界绝不是你我能够企及的。” “你要是把他想成自私狭隘,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试想想,十几亿人当中,就出了这么一位,没有广阔的胸襟,没有高人一等的能力水平,根本没机会。即便有机会,也不会做得长远。” “我们不是封建王朝,一生下来自带皇家血统,就有机会问鼎皇位。我们采取的是代表大会制度,是充分体现全国人民意愿的最正确的选举制度。” “也许,你目前不会理解,等到你做到很高位置了,你就会明白,谁都有不得已。舍小家才能顾大家,希望你能参透这个道理。” 栾方仁最后说:“明天是周六,你正好回一趟京城,不光是照看怀孕的妻子,我想,首长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从这一晚到次日飞回京城的航班上,厉元朗一直回味着栾方仁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在反思,或许自己真把岳父想的太那个了。 站的高度不同,视角也不一样。 他当乡长或者书记,考虑的是水明乡的一亩三分地。 后来做了县长还有县委书记,也只寻思着治下的那点东西。 现如今做到市委三把手,全局视野开阔了,想的事情自然就不同了。 假如到了陆临松那一级别,涉及到小家和大家的时候,厉元朗该如何选择? 他不知道,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了。 太遥远,太不现实。 有了这种心思,厉元朗反而对白晴以及陆临松,没有那么多不满意了。 白晴身体抱恙,照例是小兰开车接的他。 路上,厉元朗询问起白晴饮食起居情况,小兰一一回答。 毕竟是第一胎,又是最危险的头三个月,白晴异常小心谨慎。 不在家休养,已经搬去老爸那里。 这是陆临松下的死命令。 他不放心,怎么说,女儿四十一岁了,属于大龄孕妇,能够怀孕实属不易,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没孩子那么简单,有可能涉及到孕妇安全,万不可掉以轻心。 陆临松家里有保健医生,可以随时掌握白晴身体状况,做到万无一失。 而且还有专业的护理人员,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具有相当高的水平,有她们在,陆临松能放一百个心。 这些日子,陆霜来家里的次数明显多了,经常陪着白晴说话,不失时机的叮嘱姐姐各种注意事项。 反正,白晴不感觉到寂寞,唯一闹心的,就是戒烟戒酒。 白晴对于喝酒没那么强烈,可十多年的吸烟习惯,一时间要戒掉,还是让她备受折磨。 像她现在这样,不能靠药物戒烟,担心伤害到胎儿,只能凭借毅力。 其实,往往那些凭毅力戒烟的人,烟瘾都不算太大。 真要是老烟民,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戒烟之后,不是发胖,就是身体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适。 很简单,身体器官已经熟悉尼古丁的熏陶,若真的没有了,肯定不习惯。 厉元朗明显感觉到,老婆瘦了,也憔悴了。 一见面,闻到厉元朗身上散发出来的烟味,白晴蹙起眉头,“离我远点,难闻死了。” 说着话,白晴一把推开厉元朗,捂嘴直接跑进卫生间。 旁边的两名女工作人员急忙也跟了进去。 妻子有了孕吐现象,已经三为人父的厉元朗自然清楚。 算起来,白晴怀孕一个多月快到俩月了,孩子应该是在他们结婚那段时间有的。 当初,夫妻二人并未想要孩子,白晴年龄大了,必须备孕。 偏偏那段时间,两口子烟酒不断,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孩子竟然能来。 好在检查结果乐观,一切都朝着正确方向发展。 何况像白晴这种情况,真要是打掉,今后还能不能怀孕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顺其自然吧。 厉元朗只能远远站在卫生间外面,闻了闻袖口,根本没闻出来烟味。 孕妇嗅觉敏感,厉元朗又是烟民,鼻腔早就习惯了尼古丁的缠绕,闻不出情有可原。 没多久,白晴拖着疲惫身躯慢悠悠出来,边擦嘴边说:“以前见孕妇呕吐,我还以为矫情。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怀孕真是艰辛难受。” 厉元朗只好距离白晴有一段距离,关心说道:“你辛苦了。” 由于有外人在场,厉元朗没有叫“姐”。 白晴幽叹道:“结婚生子是女人这辈子都要过的坎儿,我只希望他能够顺利生下来,健康快乐的成长,也值得我九个月的苦难经历了。” 并且向两名女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你们休息去吧,我想和我老公说一说话。” 这两人就住在白晴隔壁,方便随时召唤。 等她们离去后,白晴倚着枕头半躺在床上,挑眉问:“你一定要有许多话问我吧?” 厉元朗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