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养也。”贾源甩袖离去。
“你别打量着我没听见，给我等着。”贾老太太一吼，见夫妻两人看她，脸立马一拉，“吃你们的饭，给我惊醒点，让孩子风风光光迎亲，晓得么。”
贾代善夫妇两人噤若寒蝉，低头相视默默不语。至于贾政，紧随其后悄悄溜走。虽然他挺羡慕大哥受宠，但是遇上这等大事，装聋作哑才是上上之选。
成亲当天就放了大雷，贾赦毫无负担的回到前院，往书房一钻就没出来。直到巳时，他才被忙的晕头转向的贾敬拉出去待客。
看着贾赦云淡风轻，半点没有新郎官应有紧张期待，风度翩翩从容镇定，好似这场婚礼与他毫无干系。贾敬回想自己成亲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你就一点不担忧。”
“担忧，担忧个甚？”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娶进门了，贾赦想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忧的。
“担忧那姑娘是否贤良淑德，是否貌若无盐，万一是个河东狮呢？”贾敬忍不住想打开堂弟脑袋一观，怎么就如此不同呢。
贾赦捏着扇子轻拨，摇动间吹落一缕碎发，他看着甬道来去行人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若是河东狮，小弟也认命。”
“问你这话是我傻，给我走着。”贾敬还顾及他是新郎官，手上力道轻了些，边走边道：“没道理我们忙的打后脚跟，你却闲的晒日头，给我快点。”
“多谢堂兄，改天弟弟送你一件大礼。”贾赦乐呵呵一笑，随着他的手往前走。
两人一到主院，围绕着院墙四周已搭建起彩棚，桌上各色瓜果美酒摆妥当，族人捧着佳肴鱼贯而入，后头还有不少奴仆搭手。
堂兄弟两人穿梭在人群中，往府门而去，途径外院依旧彩棚围绕。贾赦一边走，一边对族人作揖，两人行了一刻钟才到了大门上。
成亲在黄昏，这会先上门的多是近亲，贾赦带着贾敬几个堂兄弟亲迎，道贺声寒暄声不绝于耳。一群人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宾客方才慢慢减少。他让几人先去用食，自个往那门房一坐，吃起老太太送来的长寿面。
还未等他呼哧两口，大嗓门的牛斌就上门了。他抬起头招手，随意指了个坐，自顾自吃面也不去招呼。
“恭贺新郎官，人生三大喜啊。”牛斌一乐，使唤起文墨，让他再端一碗来，这才道：“你这新郎官也忒可怜了，里头山珍海味不能吃，反而巴巴的吃起素面。”
“再啰嗦你也甭想吃了。”贾赦继续吸溜面条，将葱花挑出去，又取了一点埠头村泡菜搅到碗里，“我还想着，你还要晚些时候才来。”
“这不是等不及了嘛。”牛斌搓搓手，接过碗道：“我还想着你成亲，王子胜定要回京的。平日他最粘你，跟个跟屁虫似地。”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酸呢，贾赦喝完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道：“他走不开，还是念书要紧。”
牛斌嗤笑，也不再说话，专心吃面条。话说起来，别人家的东西真比自家香，贾府的面，还真是一绝。
被俩人念叨的王子胜打了个喷嚏，随身挑起竹帘高声嚷嚷道：“都没吃饭是不是，给小爷快点，完了就揭了你们的皮。”
贾蒙坐立不安，伸出手指头戳戳王子胜，“再快这车子都要散架了。你说，若是叔爷爷知晓咱们这么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王子胜白他一眼，心虚道：“不...不会罢。再说这主意又不是我出的，该下手也是对你，与我何干。”
“好你个王子胜，别想让我一人背锅。”贾蒙得意的眉毛一挑，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傻的一塌糊涂。我可是留着证据，傻了吧。”
“喂，”王子胜挥手上前，手脚还是慢了一步，看着他将东西收进怀里，咬牙切齿不甘心道：“追究起来，咱们一人一半成不成。”
“你七我三。”贾蒙双手交叠，丝毫不给商量。
“成交。”食物链最底端的王子胜，遇上贾蒙这个小霸王，依旧只有被欺压的份。
……
金陵二傻欢乐多，贾赦这边却遇到了麻烦事儿，半点也欢乐不起来。
谁也没想到，前几日还与众人碰过面的柳谧，这次真留书离家出走了。
“他真不曾上门。”柳谚想起家中父母，急的有些口不择言。
“柳大哥先别忙，您说他留书出走，家中可少了些什么，书信可予我一观。”贾赦皱眉，想不明白柳谧为何选在今日。好歹兄弟一场，连喜酒也不喝一杯，
书信柳谚是带在身上的，他迟疑了一下，掏出信件交给贾赦道：“随身之物除了一块玉佩一把剑，其他物件一样也没少。”
“可有派人去城门把守，几时发现他离家出走的。”贾赦看完书信，心底一沉，从字面上，这是铁了心的，只怕不好找。
“外城内城都打过招呼，还留着人驻守。五更之后，丫鬟起夜就没见过人。”
贾赦安抚了一番，想了想道：“先别忙着急，说不定他还没来得及出城。我去让人把牛斌几个叫来，商量再多加派些人手。我们几个也出去找找，说不好就躲在平日常去的几处。”
“多谢恩侯挂心，大喜日子还未同你道贺，反倒给你添麻烦。”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