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你觉得现在能收手吗？”他笑了起来，我感觉到他的笑容又老成了一些，这个孩子从幼儿时期到现在的翩翩少年郎，长得太快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好像每一分每一秒也在成长，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变成中年了。
我相信在外面的世界时间可能也才几天时间吧，因为我们的身体机能会反映出来，就算我们在这里吃着各种植物，但身体在长时间不进食碳水化合物和肉类的情况下，一定会发生某些不良反应，但现在我们还撑得住，说明时间不是很长。
“怎么不能收手，只要你放弃，就是收手。”我说道。
“我们坐下来说吧，你好像还是不大明白这里的情况。”他说。
我们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风从我们的头顶吹过，抬头看天空，天空还是明亮的颜色，可怎么看也看不到太阳，我觉得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要不是这几天我们都在练功调节，可能精神都快崩溃了。
“首先，你知道这个空间是什么吗？”他问。
“结界？还是你们制造出来的一个真正的世界？”
他说结界是可以破除的，我们两个都有上古神器，就算多么强大
的结界也有破绽之处，找到薄弱环节也可以突破。
而真正的世界更容易走出去，真正的世界里有日月星辰，有江河湖流，这些都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福利”，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特征辨别方向，找寻出口。他说古川不是一个野外生存强者吗？连他都找不到这些特征，那说明这里不是真正的世界。
不是结界也不是真正的世界，那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一个空间吗？是意念存在？
就像之前我在科研所的地下碰见老何的那个情况？是用强大的意念力制造出来的一个虚假的空间。
“你有没有感觉到，随着我的长大，这个空间越来越小，这里的花朵也越来越少。”
这我已经发现了，我以为是植物的生长过程，但地盘变小，我倒是没有察觉到。
“地盘越来越小，因为你在长大……难道，是你消耗了它们？”
我惊讶不已！吸天地精华，日月灵气，这是大多数修炼之人的方法，但是直接将日月山川给消化掉，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黑夜吗？很快黑夜就会来临。”
“因为你还会消耗掉这里的阳光。照这样推理下去的话，这个地方会消
失，最终全部被你消耗。”
他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如果放弃，那就前功尽弃，这里的一切都将全部消失，连同我们三个。
“你消耗这里的一切，那也不包括我们吗？到最后是不是只有你走出去，我和古川都会被你消耗掉。”
他沉默不语，我就知道答案了。
我看向远处的古川，此刻他正在进行苦练，我们都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过探寻，有着浓浓的求生欲，永不放弃。
“不管是我们杀了你，还是你现在放弃，或者是你最终走出去，我和古川的结果都是一样。”我说道，“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对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他的目光非常深邃，就像深蓝色的海洋，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或者是在算计着什么。
我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不是以前的老鬼了，也不是我和古川一直呵护着的青禾。
我感到痛心，也感到懊恼。之前也正是老鬼说我总是做大好人，善良泛滥，爱心泛滥。这一次我还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在那个洞穴里，大火熊熊的时候，把这个不明身份的孩子给救出来，当时如果我长一点脑子，想到在那样的地方怎
么会有孩子呢？后来在仙花谷看到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得飞快，我就应该知道不对劲，在这两个时候做出别的选择，后果都是不一样的。
但如果时间倒流，让我回到当时的时候，我还是会奋不顾身去救人。
不知道古川知道这件事情后又是什么反应？我一定要告诉他。
“你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是在什么时候？”青禾突然答非所问，冒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童年时候是没有任何理由地高兴，因为那个时候最纯真。到了少年时，我的人生就不是很快乐，因为家庭的原因。成年之后我去了麻柳湾，那里给我留下了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但仔细想想那时候是快乐的。”
“因为你遇见了自己的爱人？”
“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我遇见了一群纯真的孩子，他们对我的爱是没有任何杂质的，还有遇见了真正的朋友，一个是邵医生，他把生前的一切都给了我，还教我学法术，学医；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出谋划策，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我，与我彻夜长谈。”
说到此，我有些伤感。这些快乐的因素，都离我远去了。
“那你呢？你
在这漫长的人生里，可也有快乐的时光？”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那也是麻柳湾，在那里我就是一个牧羊人，谁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我在那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想一直留在那里，就这样逍遥自在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