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这一番话下来,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青果要是做了五行术的法师,那我们岂不是就站在对立面了吗?
我想,青果善良,她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她又非常单纯,容易被蒙蔽,如果为了活命,她极有可能答应对方的要求。
她在留下的信里和我定下一年之约,一年时间,五行术也该练成结束了。
鹞子说,他接下来就帮我打探打探。
“还有吗?”我问。
“大哥,我已经把包包翻过来给你抖出来了。我这里暂时没有有用的消息了。你如果还想知道的话,我就去给你打听。我保证给你打听到这个女巫师的身份。”
“不要着急,你万一被他们知道,会有生命安全的。”
鹞子鬼马地笑着说:“大哥你又不懂了吧?俗话说两兵交战不斩来使,很多时候我就是你们中间的使者。”
我没懂这句话的意思。
“比如说他们想传递自己很厉害,这信息要通过谁传的?那就通过我们传呗。又或者是你要表明你的立场,他们要买你的消息,我也会卖给他们。”
我一愣说,你这不是两面三刀吗?
“你又误会了吧。我的意思是他们
要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我只会说好的。你要打探他们的消息,我只会说真的和有用的。”
“仗义。”我说道。
他的手机传来信息声音,他背着我按了一会儿,脸色有些阴沉。
我没有问他,他自己开口说:“大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那个调查队派了直升机,放下去的人在半天之内全都失联了。有两个是我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专业调查组吗?他们怎么也去了?”我问。
“这跟单位里有临时工是一样的。我们的人熟悉那里的地形和气候,让我们打头阵是最好不过的了。打头阵,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赔点儿钱。”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按手机,动作飞快。
“大哥,明天晚上又有一架直升机进去。我被点名了,让我带一个人去搜救我的同事。你去不去?你可以冒充是我同事。”
我没有多加思考,说我去。
他说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并和我约定了时间。
我回去之后和周一说,我想去石头山。
周一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你忘了那里的事了?万一把你掉进地陷,悄无声息地合起来,上哪儿去找你?
我说我
很愧疚,明明已经在怀疑那个植物学家了,还能眼睁睁让他把自己播种下去。
周一安慰说这不怪我,因为他的身份不明,还有他的外表太老了,行动迟缓,走一步都要摔一跤的样子,谁会联想到他要做坏事?
我说,我有一个机会,可以进去一趟。但是需要他俩的同意,以及给我打掩护。
周一说李三那里你就不用说了,他现在休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号,连自己都管不好呢。
他问我,不跟李三请假找妈妈和妹妹了吗?
我说,等我把石头山这件事调查清楚。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我放了水才导致的后果。
而且,那里我用血液标记了记号,别人找不到,我能找到,这是我的优势。
周一说,你去吧,我帮你打着掩护,就说你在照顾李三,你必须保证两天之内要回来,而且要活着回来。
我说我还没有接到我的亲人回来,我还不敢死,也不能死。
李三醒来后,被护士接走去换药,房间里没有了别人,我和周一进行了一番长谈。
周一说,他感觉我们三个陷入了泥潭之中,陷入了别人的阴谋,我们所做的一切,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
在我加入之前,他和李三也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比如调查出了村庄集体失踪事件、僵尸事件、地吟事件……可以说是成绩斐然。但所有的证据交上去之后,再也没有了下文。
就像这一次,我们把移花花蕾弄出来后,要不是我们追踪,怎么会知道程似锦的阴谋?
我看周一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说道:“你在怀疑我们的组织是在利用我们?”
他摇摇头:“我们的组织,在民间神秘莫测。实际上,没有那么神秘,但也没有那么开放。我们中间的一部分人是高级官员,一部分是高级科研人才,还有一部分,就是我们这一类的,身负异能却又无处施展的穷屌丝。我和李三一开始也是如此,英雄无用武之地,得到了组织的肯定后,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
“但我们进入快十年了,连老大是谁都没见过。你说,这算什么事?我们虽然有高薪,但是查询我们的组织关系,是查不到的。我们就是挂着那个传媒公司的人……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们嗝屁了,算个啥啊?我和李三以前觉得,会成为英雄呢!现在看来,狗屁都不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比他们更惨淡,我就只见到了这个传媒公司的几个同事呢。
“我不是怀疑我们的组织,我是怀疑白鹤。”周一说,“我们可能是白鹤‘外包’的业务对象,这个你懂吧?懂就好。”
外包,听起来有点搞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