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再回去看一看吧。
我让周一带李三先离开,我自己回去看看,因为我用血做了标记,我能找到那里。
周一说不能去冒险,现在我们三个有一个受了伤,刚刚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要送到江城去治疗。
我看着一言不发的李三,他的确需要治疗,我说,那我们先回江城吧。
李三这时候发话了,他的声音非常沙哑,低沉,一说话嗓子里好像要冒血。
“我又死不了。你们这是看不起我?”
周一说他身上有几处烧伤严重,怕感染了。还是先回去,以后再来。
周一想了一个办法,说记住这里的经纬度。就算你的山脉再怎么变,地势再怎么垮塌,按经纬度也能找到,就算有偏差,都可以忽略不计。
说着,周一就拿出了他的专业仪器。
奇怪的是,仪器就跟我的手机一样失灵了。他不信邪,又拿出了指南针,这一回,连指南针也犹豫不决,不知道哪边是南方了。
我们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在这里,磁场是混乱的,现代设备都没用,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忍不住回头看,发现其中的几座大山脉有变低的迹象,而且,山上的植被颜色变浅,好像秋天要来了。
“难道他真的激活了七芒星的力量?”我担忧地说。
李三喝了一口水,吞咽的动作都非常困难。他说,他倒不是担心七芒星。从古到今,无数人才要破解七芒星的秘密,但是谁也没有成功。
“程似锦?他不是那块料。”李三说,“我担心的倒是,移花。”
“你说那是移花的力量?”周一问。
“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移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它生长的时候会怎样。”李三说,“我提醒你们,现在是白天,在白天星宿的力量是很弱的,所以不要考虑七芒星。”
“那就是移花的力量。以前还有一座石头山可以定位,现在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平地,长满了其他植被,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移花?”
周一一个拐弯,李三碰到了座椅上,疼得龇牙咧嘴。他顺便就说:“大不了一把火把这里全烧了。”
“这一片山脉连着秦岭,还有大巴山,你烧了?到时候移花没烧着,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周一说,“你看你都成这样了,还嘴硬。”
“除非我死了,嘴巴就软了。”
李三开始条理清晰地说话,嘴巴又开始硬了,我们都放了心。
周一提出了一个问题,说现在实验失败了,程似锦被埋了起来,这件事我们怎么给白鹤交代?
“呸!还用得着给他交代,他可能早就知道了。”
李三说,“他但凡说一句我们的任务失败了要惩罚我们,我就揭竿而起,反了他去。”
“你冷静点吧。”
“我刚着了火,怎么冷静?身上还热乎着呢。”
“你应该在发烧。我们找个就近的医院吧。”周一说。
可是说就近,最近的地方就是西林,这也不算是一个大城市。不过相比于我们再开几个小时回到江城,这无疑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们围绕着要不要给白鹤报告这件事,展开了认真的讨论。
李三说这等于已经撕破脸皮了,那还有什么报告的呢?
周一觉得,我们怀疑的人是植物专家,而不是我们的头儿,万一我们的头儿也蒙在鼓里呢?而且,是程似锦导致实验失败,叛变逃离,明面上跟白鹤没有一点关系。
你要问我什么意见,我说我没有什么意见,工作嘛,一五一十地汇报就是了。
“你这是踢皮球呢。你把发言权踢到了白鹤那里,看他怎么对我们。”周一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工作套路来吧。”
于是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车,把情况快速地汇报给了白鹤。
“李三现在怎么样了?”没想到白鹤开口却是关心李三的状况,这倒是让我们挺意外的。
周一说李三被烧伤了,身上有多处破
皮。白鹤让我们说具体的位置,他派直升机来接李三。
“谢谢头儿关心。我们马上去西林。”周一说,“我们马上送到西林的医院,所以我们这边暂时就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
白鹤说:“你们照顾好李三,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这里马上派工作组到石头山,展开调查。”
到医院,周一陪李三进病房,我去办一些手续。
在收费大厅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鹞子嘛?
我上去和他相认,他见了我也很高兴,我们像好久没见面的朋友一样握着手。
“大哥,出大事了,你可知道?”他说。
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两个走出收费大厅,到医院后面的公园坐下,这里非常安静,除了几个病恹恹的病人在散步之外,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我没有问是什么大事,而是直接问他要多少钱。
“我没有主动开口说钱,就说明这条信息是送给大哥的。”他说,“我在医院来也是带人看病,我们的同事昨晚去打探消息受伤了。一车翻了,伤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