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他们要铸造什么?”
韩警官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长长地哈了一口气,这些动作顿时让我有一种距离拉近的感觉。
“你听说过鲁班术里的打生桩吗?”他问。
“听说过。”
打生桩,是一种残忍的祭祀形式。人们在建设重大工程的时候,为了祭祀神明,通常会用活着的童男童女来当祭品,将他们奉献给神灵。比如将他们活埋在大型工地附近,直接打进桥墩里作为奠基石……他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神灵满意,保佑他们在整个过程中平安顺利,以及建成后不坍塌。比如九龙高柱事件,香港的打生桩事件……
“我说这件事其实和打生桩没有关联,却也有相似之处。我们要铸造的东西不是普通物件,据说是要还原上古神器。他们将五行术的精元注入上古神器中,让之有了灵魂,也是希望通过这个精元召唤神灵,以及得到神灵的庇佑。只不过他们的过程要比打生桩复杂得多。”
我惊讶不已,如此就能把他们在麻柳湾的事,以及后面的事情全都联系起来了。
他们利用麻柳湾山高路远、偏僻荒凉的地理优势,以及麻柳湾被诅咒,孩子养不大的谣言,还有那里民众们的愚昧……可以说,他们真的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几个
主要因素。
而他们把我骗去麻柳湾,和青果生孩子,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顾家人的血。顾家人是谁?是鬼头刀的主人!五行术里的任何一个孩子流淌着顾家人的血脉,唤醒鬼头刀还不是轻而易举?
高,实在是太高了!
“你在想什么?”韩警官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他们简直是丧心病狂!”我说道,“我在想,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放心,邪恶从来战胜不了正义。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违法行为付出代价。法律不会放过他们的。”韩警官义正词严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问。
虽然他给我一种正义的感觉,一身警服让他不怒自威,但我还是心存戒备,我说:“我跟正在抢救的病人于幼幼是朋友,她怀孩子这件事情非常诡异,我觉察出了异常后一直在关注。不瞒你说,在我和他之间有另外一个朋友,这个人就是操纵这件事情的人之一。”
“他叫什么名字?我这里可以帮你调查,并注意这个人的行踪。”
我已经叫鹞子帮我调查陈胖子,再让警察插手的话,会不会有些相撞?反而会惊动了对方。
韩警官善会察言观色,见我不说话,于是说:“你如果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强求你,不过我要提醒
你,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你有权利和义务向警察提供证据。”
“他叫陈忘祖。”
韩警官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早就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他跟我们这里的一个邪术团伙来往密切,我们已经查明,他提供给这个团伙大量的资金,一般情况下出钱多的这一方就是主谋者或者主要投资方。我们也了解到他家世世代代是做古董的,往上追溯就是盗墓贼。”
“这一年多来,我们这里频繁出现婴儿失踪事件。都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把犯罪之手伸到了保健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孩子偷走了。这说明他们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大,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医疗机构,后面有更大的关系网。”
“这件事查起来还是挺难的。”我说。
“不管他们的势力有多大,实力有多强,后台有多硬,那都逃不过正义的制裁!我们代表着正义,代表着人民的利益!”
韩警官铿锵有力的声音,炯炯有神的眼睛,都透露着他对这件事情一查到底的决心。
“他们的据点是不是在小五行山?”我问。
“那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点位。世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每天有很多人进进出出,鱼龙混杂,所以这里不一定是他们的首选。”韩警官说,“他们需要一个安
静的地方练邪术,在黑暗中实施他们的罪恶。小五行山,不一定。”
韩警官也和我互留了联系方式,他说我们可以互通信息,特别是我,将我了解到的事情进度反馈给他,有助于他们破案。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这又是一个加班之夜。他叫我回去医院照顾病人,他们也会暗中保护病人,因为病人一旦醒来,就是第一证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回到医院,于幼幼结束了手术,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如果她在24小时内醒不来,那就永远也不会醒了,死亡或者是成为植物人。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我说,“不管要多少钱。”
医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病人受的伤害太大了。他还说,人本身身体的创伤大,而且没有求生意识,她的精神受到了更大的打击。精神和身体双重打击,她在潜意识里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我给她说几句话。”
医生是拒绝的,她说现在病人非常脆弱,要静养,且容易感染细菌。
“我给她说几句话,兴许能起到作用呢。”我说。
“不可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