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叔要做我们的证婚人,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再说,我也没有请他。应该是青甜自作主张,或者是听了他的话。
“顾老师,虽然条件简单了点,但是这是人生的大事,你看,我们青甜姑娘多期待。”秦三叔说,“其实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这片心意。”
我看了看青甜,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是简单,其实他严格按照农村办婚礼的步骤走流程,把我折腾得够呛,把青甜累得不行。
我说就省了那些繁缛细节了吧,直接走最重要的流程。
“那就直接拜天地。”秦三叔说。
于是其他细节就省了,直接来到拜天地这一环节。
拜天地拜祖宗,夫妻对拜……轮到喝交杯酒的时候,秦三叔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
我本来一直都是提着戒备心,见他摸出一把刀来,顿时就把青甜藏在我的身后。
青甜也有些紧张,紧紧地拉了一下我的手。
秦三叔好像没有看见我俩的反应。他说在他们这里有一种风俗,喝交杯酒的时候,男女双方要滴入自己的血在酒杯里。
我在心里冷笑,这才是他今天的重点,他想要得到我的血。
我
说青甜怀孕不能喝酒,所以这个环节可以取消。
秦三叔大笑起来,说女人怀孕,男的又没怀,这酒让男人代喝。
我反驳说交杯酒不是男女都要喝的吗?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就跟拜堂一样,一个人怎么拜?
秦三叔巧舌如簧,说特殊时候特殊处理。青甜拉了拉我说:“平生,这是一辈子的事。又不会来第二次,所以……”
“好,我就替你喝了。”我一口答应下来,青甜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秦三叔倒了两杯酒,青甜抢在我的前面,毫不犹豫划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酒里。血液慢慢的浸染开,像一朵花在开放。
作为女人都这样做了,我这个男人还能退缩吗?
我没有用秦三叔的刀,自己掐破了指尖,挤了几滴血进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急什么呀?我都还没有举行仪式你就喝了。”秦三叔说。
我假装不知道:“你不是说喝血酒吗?还有什么仪式?”
他说还有男女双方互相说誓言,表明心迹。
“在一群孩子面前说那些腻腻歪歪的话,要带坏孩子的。”我说,“这些私房话留着让我给她慢慢说吧。
”
秦三叔却说,这不算,要重来。
“俗话说,结婚不走回头路,中间的仪式都不可以重来,重来就是不吉利。这个风俗好像全国都这样吧。”我说道。
青甜说,的确是这样。
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意见,他这个证婚人要是再有意见,那就太明显了。
秦三叔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年轻人啊,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我们老了。”
我和青甜拉着手,再一次给孩子们发喜糖。孩子们的喜欢和祝福是最真挚的,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一起喊着口号:“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场突然的婚礼后面掩盖着阴谋?
因为我没有用他的刀,也没有让他取到我的血,所以仪式过后,秦三叔匆匆地离开了学校。
青甜还沉浸在婚礼的幸福中,我看着她那由衷的笑容,好几次都想问问她,秦三叔到底有没有对她说什么?他俩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有了这场婚礼之后,在麻柳湾,青甜就成了名正言顺的顾平生的老婆。
她的角色转化也挺快的。以前当着孩子们的面,进我的房间羞答答的,见到我也不敢大
胆的对视。现在不一样了,她敢跑到教室门口来叫我吃饭,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就跟见风长似的。我在邵医生的医术里查到,鬼胎的生长速度非常快,算起来的话她这还算慢的了。
这阵子我一有空就在钻研,如何用中药化解这个鬼胎。我有时候上课也会走神,一门心思在想这件事情。
周末我去黄花溪,看见黄桂桂的妈妈在河边,我感觉她是在等我,于是我走过去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担心他会问我黄桂桂在哪里?我该怎么回答呢?要不要告诉她?
等我走近,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顾老师,你的老婆是不是有问题?”
我问她看出来什么了?
“她的肚子怎么那么大?是不是怀了好几个娃?”
我说只有一个。
“你不带她去看看先生吗?我是女人,我生养过,其他女人怀娃我也见过,也接生过,怎么会是她这个样子呢?”
我沉默不语。
“顾老师,你是一个好人,你帮了我,我心里记着呢。”
我说都过去了,现在要向前看,以前的就不要再提了。
“你听我说完,顾老师。你
以前没来过这里,你不知道。在你之前几年,也有一对儿老师,那个女老师怀孩子也跟你老婆一样。”
我说我知道这个故事,最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