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发家的把柄?”谢临云惊了, “你连这都知道?难道你还在闫家潜伏过?”
她本来想说难道你还视奸过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但想到无名大概是不懂这个词的, 便换了一个说法。
无名摇摇头, 道:“我没去过闫家, 闫铁栅的武功, 还不足以让我花时间特地走一趟。”
谢临云:“那是?”
“我上过峨眉山。”无名解释,“当今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刚成名时,号称刀剑皆绝, 在蜀中毫无敌手, 我对他挺感兴趣,便去瞧了一瞧。”
“独孤一鹤?”谢临云愣了一下,“这人我倒是也见过,但他和闫铁栅有什么关系吗?”
无名点头,说那关系可大了去了。
“独孤一鹤成名的时间与闫铁栅发家是同一年。”无名说, “而在此之前,这两人的名字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
从洞庭送信去山西, 怎么着也需要时间, 所以无名这会儿卖个关子, 谢临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甚至还跟着猜了一猜:“所以他们以前认识?”
“不仅认识, 还算得上是同僚。”无名笑道, “而且都换过名字。”
“我那时听说了独孤一鹤使得一手好刀剑,内功在同龄人中也十分深厚, 便在峨眉山的万佛顶上住了一段日子。
“大概住了一个月, 把他所有的招式都看过之后, 我就打算走了。不料在我离开前一晚,他忽然把路过蜀中的闫铁栅请上了峨眉山来。
“两人为谈密事,特地屏退左右,一齐上了万佛顶,因为独孤一鹤最喜独自一人在这练功。”
那两人以为万佛顶是个四下无人的安全之地,却没想过其实还藏了无名这双耳朵。
所有的谈话内容,都被无名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两个人之所以从前没有任何人听说过,是因为他们本不是中原人,而是改头换姓之后才来的中原。
独孤一鹤原名平独鹤,闫铁栅原名阎立本,俱是一个如今已覆灭的边陲小国出身,而且在国中地位身份十分超然。
“那金鹏王朝虽没什么名气,但却十分富庶,当年王朝覆灭时,独孤一鹤与闫铁栅作为朝中重臣,答应了先带走一批国库财产,待将来时机成熟,再还给金鹏王朝的王室。”无名顿了顿,“正式因为手上有这批来自国库的财产,闫铁栅才能发迹发得如此之快。”
谢临云:“可就算你知道这个,也未必就能威胁到闫铁栅啊。”
“怎么不能?”无名挑眉,“他们当年分掉了金鹏王朝国库里的财产,本可以从此分道扬镳,他日再相逢只当从未见过,结果没隔两年就约了在万佛顶见面,就是因为他们发现金鹏王朝的王室想起了这事,正四处找他们呢。”
谢临云:“所以他们是在商量对策?”
无名点点头,而后又继续道:“不过他们两个当时想法不一样,独孤一鹤愿意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闫铁栅却是不肯,所以最后不欢而散了。”
也正因为他们是不欢而散,中间吵了很多句,提了很多当年往事,才叫同在万佛顶的无名理清了前因后果。
“其实独孤一鹤的武功比闫铁栅高,倘若当年分这批财产的人只有他们俩,那他大可以杀了闫铁栅,再按他的想法去做。可惜不是,当年还有第三个人。”
这第三个人,武功比独孤一鹤丝毫不差,敛财的本事也胜过闫铁栅。
早在十几年前,便是这天下最有钱的一个人了。
谢临云听到天下最有钱这个头衔,反应了片刻,猜道:“莫非是霍休?”
无名说正是他。
“虽然那晚他不在万佛顶,但闫铁栅说了,他与霍休早有约定,倘若独孤一鹤执意要改主意,要破坏他俩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安生日子。那峨眉派也别想安生。”
话说到这,谢临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当初在洛阳的丐帮总坛,一群人坐在一处闲聊时,曾有好几人向独孤一鹤提起了峨眉派的弟子并加以称赞。
看当时独孤一鹤的反应,他应当是很喜欢自己那几个徒弟,且十分在乎峨眉派的。
正如霍休和闫铁栅最在意的是来到中原之后的基业财产一般,峨眉派掌门人独孤一鹤最在乎的,便是他一手扶起来的门派和徒弟。
于是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
“闫铁栅说这事他和霍休会商量着处理,肯定让金鹏王朝的人查不出来,至于独孤一鹤,他别管也别出声,安心当他的峨眉掌门就是了。”
原委讲完,无名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活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他缓了片刻才接着道:“我知道的江湖秘辛多了去了,他们仨这事,其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但闫铁栅这个人吧,你对他客气,他反而容易蹬鼻子上脸。凭湖主如今的江湖地位,想问他拿药材,他肯定会给,但他多半不会要湖主的钱,他会要一个人情。”
天下第一的人情,那可比钱本身要值钱多了。
金鹏王朝王室的人一天没死绝,他就一天没法安心睡觉,但有了谢临云的人情,他就不用担心将来走到绝路时无处可去。
可要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