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瞳的工作室关着门, 室内桌面上放着一个紫水晶球形状的小夜灯,在墙壁上映照出了犹如梦境一般的光影。
段非瞳打开了门,心脏紧缩着, 产生了几分紧张。“请进,里面有椅子,你可以先坐着休息一会。”
他打开了灯, 工作室的面积并不大,说是工作室, 其实更像是他一个人的制衣室。段非瞳甚至并没有聘请员工, 他享受着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缝制衣裙时的情绪,这里在某种意义上比卧室还像是他的私人领地。
段非瞳进入了工作室后的茶水间,为闻姣冲泡了一杯解酒的茶。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自觉的紧绷, 他的手指被茶水烫了一下, 男子咬住了唇,压下了口唇中的痛.吟,段非瞳之前甚至没有带闻雅轩来到过这里,他难免为此而产生了几分不适应的无措。
他端着杯子,确认好茶的温度, 才重新走到了室内。也许是因为室内的温度比较高,闻姣脱下了那件男性的西装外套, 她站在一面玻璃之前, 欣赏的注视着玻璃后的礼裙,那是一件蓝色的羽裙。
蓝羸鸟身上最柔软的羽毛被一根根缝制在裙摆之上,轻盈, 美丽,像是被凡人偷起来的那件仙衣。
段非瞳的心脏在那一刻又激烈的跳动起来,他甚至是有些痴迷的注视着她。他站在原地, 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闻姣在玻璃的倒影中见到了段非瞳,她转过身,男子已经收敛了所有外露的,冒犯的神情。他将杯子递给闻姣,声音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轻柔,像是怕惊扰到了她,“醒酒茶,可以让你舒服一些。”
闻姣接过了杯子,她低头,微微抿了一下,就将茶杯捧在手心中,没有再继续喝了。
段非瞳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像是某种并不被信任的暗示。男子抿了抿唇,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失落,但他又很清楚,之前的几次相见,为了叶渝,为了闻雅轩,他在闻姣的印象中一定都是尖酸刻薄,善妒低劣的形象。
段非瞳感觉到了一丝后悔,他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干扰到他们之间的相处。
可从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时,段非瞳已经无法改变。也许从现在,他可以扭转闻姣对他的印象,令她重新信任他。
段非瞳打开了那面玻璃,玻璃门是密码锁的形式,段非瞳甚至并没有躲避闻姣。在他的心里,他愿意对闻姣分享这一切,女子渐渐挤到他的心脏中,成为了他对“美”的一部分感知。
可闻姣显然遵循着社交礼仪,礼貌的移开了视线,并没有窥探他输入的密码。
段非瞳拿出了那件衣裙,这件裙子,是他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裁制成的。他似乎是在梦中得到了灵感,期间数次修改,总是无法将脑海中的意象准确的绘制在现实中,直到在那场宴会之后,他终于就能够想象出这条裙子具现化的模样了。
他是想着她完成这件衣裙最后的修改的,那种情感十分微妙,段非瞳无法阐述,他单方面的臆想,在他的认知中,他与女生已经亲密非常。
段非瞳克制着自己,他压制下自己的情感,令他的肢体动作与语言都显得正常而礼貌,“里面有更衣室,你先换上这件衣服吧。”
段非瞳自觉,他看起来平淡而镇静,没有人会发现他心中掩藏的几乎要鼓胀出来的情绪。
闻姣没有伸手去接过男子递来的礼裙,女子的脖颈处渐渐漫上了因酒精而产生的红霞,但她的思维依旧是清醒而冷静的,“这件礼裙太贵重了。”
这是一件看起来只能够穿一次的礼裙,维修费用都足够昂贵。
在段非瞳的想象中,的确应该寻找一个十分华丽的社交场合,女子穿着它,像是穿戴着一件无坚不摧的战甲,她可以得到所有艳羡与妒忌的视线,美丽优雅的像是神女。
可段非瞳想象不出,他要寻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将这件礼裙送给她。而现在,在稍显逼仄的工作室内,在独属于段非瞳的领域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身为设计者的段非瞳能够目睹到女子的美丽,他又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贵,我随便做的,没有人在意我制作的这些衣服,它放在这里,也只是一个唯独我能够看到的展示品而已。”段非瞳刻意将它说的像是一件普通的无人欣赏的物件,他迫切的希望闻姣能够点头同意穿上这件礼裙,他的咽喉干渴而难以忍耐,几乎快要无法伪装。
闻姣迟疑了片刻,空间并不大的室内,空气粘稠而焦灼,在这种隐晦的僵持下,她微微点了点头,“谢谢,非瞳哥,之后我会叫人将这件礼裙修复好,给你送过来。”
虽然段非瞳依旧遗憾,他很想说,这件裙子就是他根据她来制作的,他想要把它送给她,可这显然已经是克己复礼的女子最底线的坚持。
“好。”段非瞳的眼眸弯了弯,温柔的说道。
闻姣进入了更衣室。她已经习惯了对于一切事情敏锐、防备,她状似不经意的查看向各个隐秘的方位,在确定这里的确没有摄像头后,才褪下了身前的旗袍。
她拿起了那件蓝色的礼裙,它的确是美丽的,任何omega都会为它动容,包括闻姣自己。
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