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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道:“若无令牌,走山路绕道而行,至少需时一月,路上必遭追击,于王爷伤势不利……这是公主的意思。”
宗政无忧眉心紧锁,叹道:“你去罢,安排人做好接应,别出事。”阿漫的性子,他自是了解,她坚持的,谁也改变不了。
“属下遵命!”
殿内的窗板重新被封上,殿内又是一片漆黑,宗政无忧望了眼侧面墙上的圆孔,俊美无比的面容微动,说不上心里是何种滋味。
卫国将军府,清谧园。漫夭手支着下巴,垂眸斜躺在窗前的贵妃椅子上,身后一盏雕花细木骨架琉璃灯,昏黄的灯火透绢纱而出,笼在她身上,她微微垂着头,白发披散,于灯光中印下的阴影使得她面上的表情变得朦胧而隐约,看不清神色。
项影立在十步远的距离,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禀报道:“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将军以为我们通过无名巷里出现的那三个人传递消息,已经派人去查了。他一定想不到主子是声东击西,萧可才是真正传递消息的人。”
漫夭唇角微微勾出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弧度,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有几分深沉,还有一份神秘。她带着萧煞和项影去九皇子府,傅筹的目光定然会放在他们三人及九皇子的身上,他们这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傅筹的眼线,而萧可这样单纯又没有心机和武功的女孩最不容易让人提防。萧可没有武功,但是她有迷香,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醒来后忘记之前发生过何事的迷香。无隐楼虽然隐秘,但她有无隐楼的扇子,要找到人也不是很难。
“今日无名巷里的那些人,恐怕都不简单。”她轻轻抬起被利钩刺伤的那只手,手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上去有些浮肿。
项影思索道:“那些人确实有些古怪,平常虽然拥挤一点,但也不像今日这般人多驱赶不散。莫非,这些人有什么阴谋是冲着主子来的?”
漫夭动了动两根手指,淡淡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这一次,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就行了。将军近日还有何举动?”
项影道:“听说自秋猎回来以后,将军一直在派人秘密寻找一样东西,但不知究竟是何物?他们将整个皇宫都翻遍了,还找了名义搜查了一些大臣的府邸以及秋猎前几日与陛下有过接触的人,似乎至今还没找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在将军之前,太子也曾有过同样的举动。”
“哦?”漫夭黛眉轻轻一动,眸光微抬,太子找过,傅筹也在找,对于即将登上皇位的人,究竟是何物对他们而言如此重要?她凝眉细思,片刻之后,眸光一亮,“玉玺,也许是传国玉玺!”
项影一怔,有种拨云见雾之感,笑道:“主子说的极是,很有可能是传国玉玺!可是,陛下人在宫里,玉玺不在皇宫还会在何处?”
漫夭坐起身,猛地想起陈公公给她的那个看似普通却沉甸甸的匣子以及临天皇的那句话:“朕,会赐你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在你还是将军夫人的时候,绝对不能打开,否则,你会成为临天国的千古罪人。”
难道……她心中一惊,假如是,那另一样东西又是什么?她倏地一下站起身,“走,去茶园。”
项影愣了一愣,二话不说就跟着她走到了门口,漫夭突然顿住脚步,眼光一扫周围,面色平静,抬手制止道:“慢,今日还不是时候。你先下去歇着吧,我去林中练会儿剑。”
项影不赞同道:“主子,您的手有伤……”
“不碍事,我有分寸。你去罢。”她说罢转身拿了剑径直往竹林而去。
一连三日,再没有别的动作。
第三日晚上,月色极好,傅筹终于处理完堆积的公务,独自在寝阁内徘徊,脑子一空下来,便都是那人的身影。他一手扶额,目光落在浅灰色的地砖,却无焦距。
他转头对门口叫道:“来人,去传清谧园守卫前来见本将。”
门外侍卫连忙应了,不到一刻钟,清谧园守卫到了门外,还未求见,傅筹已先道了一声“进来”。
那侍卫进屋行礼,傅筹背着身子站在窗前,问道:“夫人手上的伤可好些了?”
侍卫低头,恭敬地回道:“回将军的话,属下听萧姑娘说,夫人手上的伤似乎比三日前更严重了。将军这三日公务繁忙,属下不敢前来打搅。”
傅筹目光一变,倏然回头,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萧可的医术不是很好吗?怎会更严重?”
侍卫连忙道:“夫人每晚练剑,伤口恶化,手指已经见骨了。听说不能再练剑,夫人心情不好,今晚叫项侍卫打来一壶酒,屏退了所有人,此刻一个人在竹林里饮酒。”
傅筹微微一震,心口便无可抑制的痛了起来,都见骨了,已经那么严重了吗?她竟然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她从来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女子,竟也会因为心情不好而饮酒?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次醉酒,若无醉酒,便不会碰痕香,不碰痕香,也不会有让他悔恨终生的红帐一幕。那个女人跟随他多年,了解他太多,明知他被门主逼迫处境艰难,还如此设计于他,引他用李代桃僵的计划,毁了他和容乐,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