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司鸣缓缓睁眼,一张美艳但却冷漠的脸映入了他的视线。
“醒了?”戚染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问。
她还穿着演唱会时的黑色吊带裙,翅膀退了,手臂和胳膊都纤细白嫩,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疏离,清冷。
“小染……”司鸣吃力地从石台上坐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陌生而茫然,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顿时惶恐而后怕地去拉戚染的手:“演唱会……演唱会!小染你告诉我,演唱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只是节目效果对不对,你才不会做夺取他们魂力的事!”
戚染直直地站着纹丝不动,低垂的眼眸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是真的。我不仅夺了在场所有人的魂力,还盗走了异管局的剑,他们一直找的小偷就是我,就连上次你表弟差点被人砍死,也是我们设计的。还你有什么疑问吗?”
司鸣原本还存一丝希冀的目光彻底暗淡,他紧紧握着她的两只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染,你到底怎么了?”
“当然是为了报复。”戚染木然道:“三千年前,我的父母,亲人,所有族人,全都死在你们人族手里,我恨你们每一个人,从我还是一个卵,从我还没有出生开始,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给他们报仇。”
司鸣面如死灰,但抓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他语气飘忽地问:“那我呢,小染,你也恨我吗?”
“当我恨,我不过是为了挟诸葛清英才故意接近你的。”
戚染甩开司鸣他的手,司鸣被她甩得后背撞到了石板上,身娇肉嫩的大少爷痛得眉心直跳,但他不死心,立马爬起来再次抓着她的衣服,激动道:“我不信!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我虽然不知道三千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对人族有多仇恨,但我们在一起两年,每一天都很开心,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戚染嗤地一声笑:“感情?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假的的。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忍得多难受,我每次跟你亲近,表面装得很开心,但心里都恶心得要命。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
司鸣表情僵住,目光变得呆滞,几秒钟后,突地破罐子破摔,抓着戚染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既然你那么恨人族,那么恨我,跟我在一起那么恶心,那就杀了我啊,你还留着我做什么?来用力一点,千万别心软。”
他伸长的脖子上一圈紫红的勒痕全是昨晚戚染和她的助理掐的,格外刺眼。
戚染被激得蹿出了火气,眼底冒出了血丝,她掐着他的脖子往上提:“你以为我不敢吗!?”
司鸣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不做半点反抗:“杀啊,反正你不爱我我生不如死。”
戚染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眼底的血色也越来越浓,直到司鸣脸憋得通红,好像马上就要断气时,她又突地松开手把人扔到了石台上。
“咳,咳……”司鸣趴在石台上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得逞地看着戚染笑:“你舍不得杀我,你是爱我的,小染。”
戚染红着眼,像避瘟神一样连连后退好几步,躲开他:“少自作多情,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还留着他干什么?你下不了手我来!”守在门口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短发女人实在看不下去,大步冲进来,伸着锋利如刀的爪子就往司鸣喉咙上招呼,眼看就要被她抓到,但生死关头,手腕却被戚染死死抓住了。
“谁准你乱动的,我说了他还有用处。”戚染把短发女人推了回去,怒吼道。
短发女人一脸焦急和无奈:“小染!这个人类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留着他只会添乱,不如一刀杀了干脆。”
戚染冷着脸重复:“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他还有用处,你再动一下试试。”
短发女人打不过她,不敢再动手,但还是忍不住埋怨:“我看你就是心软,对司鸣是,对演唱会的那些人也是,姥姥死前明明交代了,阵法启动以后,要把里面所有人的魂力吸干才能发挥断魂斩真正的威力,但你呢,你一直跟他们周旋拖延,直到结界被破了魂力才吸到一半,如果断魂斩魂力不够,破不了结界,你要让姥姥和鹰哥他们的牺牲都白费吗?”
戚染不以为然:“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刀锋雪亮,但剑柄上的族徽仍旧暗淡无光的剑,沉声道:“剑的事,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看破结界怎么破就好了。”
短发女人:“你保证?”
戚染:“当然。不过现在,你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短发女人看看她,再看看趴在石台上的司鸣,不削地冷笑一声,走出山洞。
暗黑的山洞里剩下他们两人。
司鸣终于找回了一点希望,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朝戚染靠近:“小染,我就知道……”
但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一股强大的魂力震开,整个人滚了两圈撞到身后的墙上,痛得他嘶嘶地抽气。
“离我远点。”戚染抱着肩,居高临下地道:“不然我会恶心。你真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心软舍不得?呵,笑话,我只是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