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的责任在他。
看着小姑娘揉着鼻子,眼底渗着水光,又埋怨又不敢说话的样子,他的心也是一阵刺疼,走了过去,拉过她的手:“撞着了?给我看看。”
温瓷松开手,由着男人端详她的脸,揉了揉她的鼻尖。
“疼!”
“好,我轻一点。”傅司白确定她的鼻骨没什么大碍,也没有流鼻血,这才放心了些,“这事,算我的。”
“算你的有什么用。”温瓷闷声说,“你还能再让我撞回来呀!”
傅司白想了想,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或者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
他脾气倒也好,靠着靠枕,随手拿起一本书,缓缓道:“说吧。”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温瓷轻哼了一声,揉着鼻子:“那我提要求了。”
温瓷只当他睡着了,轻轻说了句:“对不起,以后尽量克制,不对你发脾气了。”
刚刚冲他发了一通火,温瓷平静下来,有点愧疚,又有点怕。
“呃,有时候住艺术团。”
温瓷挂掉电话之后,极度忐忑地拨通了傅司白的号码。
她关了灯,躺倒男人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
温瓷没有演出的时间,也常在艺术团里带学生,指导年轻一辈的舞蹈演员身形动作,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爸妈也开始疑惑了起来。
“不忙,有事?”
“你没那么忙吧,不可能天天住在艺术团不回家呀。”
“以后我们不管怎样,都不准对我爸的公司出手。本来你也看不上这份资产,就让他守着他奋斗了半生的事业,安享晚年。”
“洗啊。”
“那个…我妈妈想让你周末来家里吃饭。我拒绝过了,如果她给你打电话,你不愿意的话,就直说公司有安排、来不了就是。”
“不早了,卜卜,你大学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早该带男朋友来见爸妈了,更何况司白我们也认识,带回家吃个饭又怎么了。行了不说了,你要是不请他来,妈就亲自打电话请他,看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不是不稀罕?”
温瓷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回绝:“不了,他…他很忙。”
“这还早呢,以后再说。”
温瓷洗完澡,香喷喷地走出来,傅司白已经躺下睡觉了,给她留了一盏小夜灯。
“嗯?”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地低醇。
几分钟后,男人翻身过来,从后面紧紧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入怀中。
温瓷起身去了浴室,重重摔了门:“洗澡了!”
“怎么你不欢迎?”
两人眼神对峙了两秒,傅司白移开视线,泠然道:“不想要就算了。”
电话视频里,舒曼清疑惑地问道:“卜卜,这段时间都住在哪儿啊?”
“不是我要吃回头草,是他…”
“爸!”温瓷听到身后有学生窃笑,拿着手机来到走廊里,咬了咬牙,说道,“我跟傅司白和好了。”
而这一点,跟傅司白真是截然不同。
她就是大小姐脾气,这是不管怎么装乖扮怂、都改变不了的,他也必须得忍受。
傅司白挂断了电话,温瓷看着手机,眉头蹙了起来。
*
这种迷恋,已经不再是少年时单纯暗恋的感情了。
“啊这…”
……
“还是司白主动的呢?”
“再忙也要见父母的呀!再说,周末有什么忙的。”
“不用,我有钱!不稀罕你。”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傅司白会这般迷恋她。
“特别欢迎!”
傅司白被她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闷闷地躺在床上,看着书、平复心绪。
她是在很幸福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女孩,不管经历多少挫折,只要有家,她的眼里就会有阳光。
舒曼清顿时神采飞扬了起来:“天呐,你这不声不响的,居然跑去吃回头草了!”
在妈妈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置身黑暗、泥沼缠身了,可就算脏成这样,他也还是会渴望她的纯白、她的温暖,渴望靠近她。
“你在忙吗?”
他仍旧没有反应,温瓷便转过身,兀自睡去。
“是,我忘了,我们卜…”他顿了顿,改口道,“我忘了你已经是首席舞者、全球知名的艺术家了。”
几秒后,傅司白淡淡道:“可以来。”
“我错了行吧,你别站在门口,我洗澡了。”
他知道她还在盘算如何脱身、还想要离开他,傅司白不可能如她所愿,因为这是他留住她最后的筹码了。
“不要白不要。”
傅司白知道这小姑娘满心眼里都是在为她的家人打算。
所以是真的请了个祖宗回家供着。
“你脾气不小。”傅司白跟在她身后,推开门撑着,怒声道:“别忘了早上怎么说的,当好你的机器人,别跟老子蹬鼻子上脸。”
他们现在这样…也不算和好,但不能跟爸妈说实话,只能这样敷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