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鲁痛快地点头承认:“没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也许你我都对对方无所求的时候,相处起来才轻松,可一旦对对方有了要求,那日子想要再过得如此舒心,就不容易了。”
凌树蕙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萨鲁,或者说小瞧了自己家那口子。
即便没有人教他两性相处之道,他自己也做了十几二十年的钢铁直男,但真要他条分缕析的时候,他也能一样一样给说说清楚。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凌树蕙微微点头,含着一点笑意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呢?”
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在知道道理后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人可以最理性地思考问题,但有时候再理性的网也兜不住感情的洪流。
果然,这句话出口后,萨鲁沉默了。
凌树蕙得意地偷笑一声,低头继续哄孩子。
总得让这家伙接受些教训,把之前半年在钢铁直男这里受到的憋屈都报复回去才好。
“我……”萨鲁叹了口气,“我想试试。”
凌树蕙微微挑眉:“试试的意思是?”
“我会和你一起回瑟冈溪谷,然后看看那时候的生活是否如我所想。”萨鲁尽可能平静地说。
但凌树蕙还是看得出来,平静如常的外表之下,他内里出现了极其不坚定的裂纹,只要再稍稍推一推,就会立刻碎裂开来。
凌树蕙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劈裂石头的快感。
从前也无数次攻略过这人,但以前的他总是能第一眼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寻常,攻略起来事半功倍。但这回,也许是bug的缘故,他来得晚了,潜意识的作用也很不明显,整体呈现出来,还是萨鲁的样子。
凌树蕙还是担心过,他真的不喜欢她这个可能性的。
毕竟是漫漫黑暗中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盏指路明灯,凌树蕙对他怀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虽然清楚地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期待,但期待落空她也还是会失望。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你就和我回去呀。”她收回这些杂思,笑道,“这个孩子很亲近你,如果你哪天想走了,千万记得把他也给带走。”
萨鲁皱眉望着小小的兽人,见他两只小脚丫踩着空气轻轻摆动,柔嫩得仿佛刚出土的小芽,不由伸手捏了捏:“他不能跟着我,太危险。”
“我认为人不能只追求安逸的生活,而应该追随自己向往的生活。”凌树蕙认真说了一句,然后咧嘴笑了笑,“而且你别小看这孩子,他的兽态是云豹,长大了不一定比你差。”
她捏着孩子身后的尾巴给萨鲁看,的确是毛绒绒的云豹的尾巴。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这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余光瞥见后就哦哦伸手,想要去抓住它。
小兽人无法收回自己的尾巴,直到十岁左右褪去幼尾,才能慢慢控制新尾巴的出现或消失,家长们总是按照尾巴来确定孩子们的兽态为何,以此来置顶接下来的教育方向与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