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凌树蕙这个身体最多也就八十来斤,怎么可能抱得动一米八几的谢觅松!
就算他腿不好,身体比普通男人消瘦,那也不可能啊。
凌树蕙把手放到他腰上,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在当众出丑,和被别人抱上车,这两个选项之间,难道不是后者比较容易接受吗?
谢觅松看懂了她眼神中传递的消息,摇头轻笑。
不,宁可和你一起出丑,也不让别人代劳。
他的眼神明晃晃地传达出此类信息,差点把凌树蕙气个仰倒。
真就回到自己地盘胆气壮了是吧,小伙子你很有豁出去的精神啊!
当着外人,不能像私底下那样折腾他,凌树蕙无奈,只能任命地将他扶起来,一点点艰难地挪到马车上,费了老大劲才将他送进车厢。
“你也进来。”谢觅松撩开帘子,望着气喘吁吁的凌树蕙,沉声说道。
废话,我肯定要上去的呀,难不成跟在马车后面跑吗?
凌树蕙气呼呼地坐上车,直勾勾地瞪着谢觅松,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生气。
不过车内灯火昏暗,两人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了,更不用说是眼神。
方才李管家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朝两人看一眼,此时两人进了马车,他才吩咐一同跪在地上的车夫架起马车,将世子送回府。
马车车厢太薄,凌树蕙担心隔墙有耳,就没有多说什么。但谢觅松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手掌心一笔一画写起来。
“回府之后,不可如此放肆。”
手指在掌心划过,仿佛蝴蝶再次停栖振翅,带起微微的痒,让她下意识曲了曲指尖。
凌树蕙侧头看向他,他不想与她目光相接,有些难为情地撇过头去。
凌树蕙微微一笑,同样在他手心写着。
“我说过,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放肆。”
谢觅松没有转过头来,凌树蕙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心理是怎么想的。
马车捻过石板,辚辚之声不绝于耳,凌树蕙原本就没从晕船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现在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更加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乐。
车厢四壁都太硬,靠上去更不舒服,凌树蕙索性一歪身靠在谢觅松胳膊上,倚着他闭目养神。
谢觅松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张口呵斥,但终究没有出声。
小小的脑袋就这么靠在他胳膊上,寂静的马车里,甚至能听到发丝与他的衣物相摩擦的声音。
她正依偎着他。
这让谢觅松莫名觉得安心,忘记了他们是勾心斗角的死敌,她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只单纯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不要睡着了,一会儿下车会受风的。”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竟然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即便是上辈子,他也没有这么体贴地关怀过她。
凌树蕙已经有些迷糊了,嘟囔道:“我知道,睡不着的……”
在这颠簸的马车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她无非是闭上眼睛,养养精神而已。
不过晕了那么久,着实有点儿想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