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因为她那清朗无垢的眼神,谢觅松才真正容纳她到今日,始终不曾下手折磨。
三日后,谢觅松启程回京,凌树蕙依旧守在他身边,依旧抢了所有贴身丫鬟的活。
对此,大家都有些讶然,不过她们都以为凌树蕙正得宠,世子爷愿意和她亲近,便也没有不自量力前去和她争抢。
至于凌树蕙总穿着丫鬟服饰这种事……情趣嘛,大家都懂的。
回程路上,谢觅松对凌树蕙的态度好了不少,起码不会故意让她饿着肚子服侍了,这日甚至会拉着她坐下一起用饭。
如果不是凌树蕙自己晕船晕得胃里翻江倒海,她一定觉得谢觅松是纯好心。
不过……
“这道水晶蹄髈做得很好,你最近看着有些不舒服,多吃些补补吧。”谢觅松夹起一片浇满卤汁、色泽诱人的蹄髈,放进她碗里。
凌树蕙只要一想那蹄髈的口感,就觉得胃又压不住开始闹腾了,木着脸看了似乎人畜无害的谢觅松一眼,心里暗骂。
你好歹是个世子啊,用这种招数就不觉得丢脸吗!
谢觅松当然不会觉得丢脸,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凌树蕙表现。
凌树蕙夹起蹄髈,视死如归地盯着它,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谢觅松看着,嘴角不自觉便流露出一丝微笑。
凌树蕙慢慢、慢慢、慢慢地将东西送到嘴边,正要咬下去时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谢觅松:“世子,你说我要是接下来几天一直呕吐,会不会被人给误会啊?”
谢觅松一怔,反应了下才明白她说的误会是什么,不由黑了脸。
“不会。”他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不会啊?”凌树蕙怀疑地看着他的某个部位,“莫非……”
“瞎想什么呢?”谢觅松恼怒地瞪着她。
这女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就为了躲这么块水晶蹄膀,连幽媾分娩的事都拿出来说!
凌树蕙耸耸肩:“好吧。”
谢觅松担心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夺过她的筷子:“不想吃就滚下去,本世子也不想和你这……”
“我这什么?”凌树蕙夹过一只藕盒塞进谢觅松嘴里,“世子,食不言寝不语,您忘啦!”
谢觅松被突然堵住嘴,恼怒之情和话语都被一同憋回心里,将藕盒咽下,半晌才说道:“你实在太胆大妄为。”
“世子不就是喜欢我这胆大妄为的样子吗?”凌树蕙支颐笑望,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十足十的古灵精怪,“不然早就把我扔到河里喂鱼了呀。”
她总是会用什么“大卸八块”、“扔去喂鱼”之类的话来形容自己的下场,让谢觅松忍不住想到她若是真的如此,该是如何凄惨。
只要那么一想,哪怕他原本真有这种心思,此刻也全都消散了。
凌树蕙就是捏准了他会这么想。
这些天她时时观察着谢觅松的动向,根据他的每一个反应来调整自己的一举一动,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行为模式。
大胆热烈,但又不是真的轻佻浪荡,只要把握好这个度,谢觅松就没法招架,也升不起嫌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