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飞?”
他湿漉漉血淋淋的身影跌进来,凌树蕙连忙抱住他,原本纯白的毛绒睡衣立刻染上一层血水。
她也顾不得这些,一边把他扶到沙发上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她望着展溟飞眼角狰狞的伤口,心里止不住地抽痛。
这还是个孩子啊,谁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凌树蕙拿过一旁的抱枕,塞在他的脖颈下,但是展溟飞瑟缩了一下慢慢摇头。
凌树蕙这才注意到,他的后脖颈上有一片被热水烫出的水泡。
凌树蕙看得心头火起,站起身拨打110:“公安局是吗,我要举报有人虐童!”
展溟飞立刻伸手阻止,凌树蕙轻轻按下他的手,把电话挪得远了些:“这样对你已经构成虐童罪了,你不能包庇她!”
即便展溟飞不说,凌树蕙也能猜到这是卢安然搞的鬼!
这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凌树蕙把情况简要地和警方说完,并得到立案回复后便挂掉电话,一边给展溟飞擦药一边给住在附近的表姐打电话:“珊珊姐,我是若水,今天晚上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你过来帮我看一下橙橙好不好?”
“好呀好呀!”姚若珊一听就答应下来,但也有些担心,“大雨天的你去哪儿啊?”
“一时说不清楚,总之必须要去。你有空过来吗?没有的话就算了。”半夜麻烦别人过来看孩子,凌树蕙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但姚若珊相当积极,立刻表示自己这就过来,凌树蕙千万不要把撸娃的好机会送给别人!
挂掉电话,凌树蕙不由得叹息一声,要不是氛围不对她几乎想笑出来。
姚家的表哥表姐没一个像正儿八经的富二代,要多沙雕有多沙雕。
所以姚若水这个偏执狂就显得格格不入啊!
凌树蕙心想,有这么一堆热情的兄弟姐妹,姚若水怎么就会变成原来那样呢?
她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继续帮展溟飞上药。
这只是一些简单的药,上了也不一定有作用,还是要等着救护车来了之后,去医院好好治一治。
“你先在这里撑一撑,别昏过去,等我们到了医院在睡,好不好?”家里没有别的衣服,凌树蕙只能把自己没穿过的衬衫牛仔裤给他,让他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然后再用毛毯将他裹起,打开空调暖气但不敢调到最大。
他仍是瑟瑟发抖,凌树蕙忍不住心疼,热了杯牛奶塞到他手里,柔声安慰道:“不要害怕,她就算是你的亲生母亲,也没有权利虐待你。如果她不知道悔改,法律可以剥夺她的监护权。就算你还是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和你爸爸都会保护你的。我们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你相信我!”
展溟飞疲惫地看着她,轻轻点头。
“好孩子!”凌树蕙勉强笑了笑,却不敢像从前一样伸手摸他的头。
他的头发被卢安然揪了太久,有些地方甚至出了血,还有些撞在地上,鼓得高高的。凌树蕙生怕给他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束手束脚哪里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