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挤在这里，你们这样我怎么救人，在外头干等着，他可是会感染的。
这样要是死了，到时候变成鬼灵，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吴巫师驱赶着还在她房子外头看戏的人们，她命人将屠户扛进了房子，没有让他们停留，都驱赶了出去。
而此时赵离亢也从后门的窗户跑了回来，还带了一个没有手掌的女人。
吴巫师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干站着，用她那双血红的花瞳看着屠户。
“吴巫师，你要救他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意思显而易见，屠户不该被救，即使这只是一场意外。
但在人类王国法中，买卖人类是要死刑的。
吴巫师没有回答，屠户还喘着气，她从一边皮革包裹的木箱子里，拿出了被吸干魔力的草药。
用着巫术和魔力，将那些草药加工成些许奇怪的东西，胡乱堵上了屠户渗血的伤口。
又将一盏淡灰色灯的魂灯放在了屠户的身边，随后便没了声息。
“不救，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蠢死的吗？”
吴巫师将魂灯拿起，放在了赵离亢面前的桌子上。
“我这没办法收留人，你把女人放走，顺便把魂灯埋了，就埋在村子外的吊尸树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像是施展了什么巫术一般。
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女人，原本还有些因为失去雇主而混乱的眼睛，就恢复了清明，摔倒在了地上。
“记得带上铲子，用手挖太慢了。”
说着，她打开了屋子的门，脸上带着以往的平淡，将屠户的尸体暴露在了村里人的面前。
“你们也许该反思一下把屠户带过来用了多少时间。”
“也许吧，但他也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吃这么重，不是吗？”
有些人笑了，这也许在意料之中，巫术向来是不洁的魔法，巫师自然也是看人的巫师。
“抱歉，巫师大人，打扰了您的清净，我们该怎么处理屠户的尸体？”
“随意处理，他已经不会异变了，但为了防止被怪物占据，还是火葬吧。”
“谢谢巫师大人。”
来的村里人们弯腰感谢了吴巫师，其中没有屠户的家人来，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家人。
他的妻子逃离了村子，据说是被家暴的，但具体原因，没有人知道。
如今死了，对他们来说倒也算是件寻常事儿。
但和他儿子一样，死的有些蹊跷，这是他们值得深思的一点，但怀疑不到吴巫师上。
天底下也许真的有远程害人的说法，但那不会出现在他们小小村子里的巫师身上。
巫师转身关上了门，屋内的赵离亢看着她，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件事是否与她有关。
但没有得到回答，她的眼睛能预测一个人的灾难，但如果能给予一个人灾难，那将是另一程度上的强大了。
“听说他儿子死的蹊跷？”
她在房间的门口站定，看起来有意向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他奸淫妇女，恶人自有恶报，不是吗？”
“是吧。”
他笑了，在王国法没法完全实施到的地方，十一年有意识的生活，他少有感受到身边人的光芒。
嘣——
木门被关上了，屋内只剩下女人挣扎着清醒的声音。
可反应过来的女人，在看见她那双没有手掌的手后，却又哭泣了起来。
哭腔里带着些许绝望，但又感激地看着站着的赵离亢。
“谢，谢谢你，谢谢你。”
被控制的那些时间，她的灵魂如同被囚禁在意识的囚笼里，看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别人操控，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那是非常难受的事情，但她是被卖过去的，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你的手怎么了？还有这眼睛。”
他难得地温柔起来，免得这个刚从那该死的困境中出来又太过伤心。
在那地下交易场时，其他铁笼里的人类，四肢都是健全的，也是为了卖一个好价钱，所以这手掌，大可能不是卖方砍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个疯子，他下令砍掉我的手掌，
让术士把我的灵魂终生监禁在囚笼中，又戳瞎我一个眼睛...”
说到这，她又震惊地看着赵离亢，“你是怎么解除这魔咒的！”
她指的自然不是万平城地下那些个潦草术士给她下的催眠，而是那个将她灵魂监禁的。
“你先别着急，你告诉我先，是谁把你这样的。”
吴巫师也许不是寻常巫师，这一点他还是有些清楚的。
“是，是当今苍金王国国王，我就，我就不小心看见了...”
她看见了什么说不出来，就像是钱铁匠一样，她失去了记忆。
但如果是国王的话，确实不会将那不允许有的记忆带出王城，即便只是一个侍女，即便已经被监禁了灵魂。
没有将她记忆洗刷一遍，已经是仁慈了，或许还有傻子不值钱的原因在。
“国王？！”
令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好像是王城里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