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四面动荡,便是居住在京城的百姓亦觉得有几分不安。
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知晓那去西面平蛮夷之乱的大将军已经死了,朝廷现在又换了一位过去。
这条信息很快在百姓间疯传。
“是谁是谁?”
京城的百姓皆好奇,试问他们谁不想过个好日子,若是西面太平,他们遥居在京城,心底也好有个底。
不出多日。
“嘶,怎么……怎么会是那位?”
“老许头,你倒是说说究竟是那位啊?”
“承恩侯!”
这下,其他人也惊了,怪异道。
“承恩侯,那不是五年前战败蛮夷大军,将西面五城都丢掉的那位侯爷吗?我听说他私通外敌……若不是皇帝仁厚,看在承恩侯府过往的功勋上,相信他们,现在早就满门抄斩了!”
“不是那位,那位当年便去了,一起去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现在的承恩侯是他最后的小儿子,我换个说法吧,废物侯爷……知道了吧?”
“啊,原是他啊。”
“通敌卖国,他怎么不一起去死?果真是陛下仁厚么?”
一时间,这群百姓都对承恩侯指指点点,面露鄙夷的神色,忽然旁边一位年迈的老者看不下去了。
“够了!”
众人都看去。
老者怒道:“无凭无据的事你们怎敢再这里乱说?若当真通敌,皇帝又怎会绕过承恩侯一门?”
“那是……”
“以老承恩侯那般的英雄气概,自是被奸人设下圈套、设计陷害致死的!”
嘶——
众人皆倒吸一口。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过人云亦云,又知道些什么?”
其余人见他说的掷地有声,眼眸里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气焰瞬间低了几分,“这……请老人家明示。”
老者哼了一声,“你们只知如今的太平,要我老爷子说,这国土若没有老承恩侯和前几辈的守护,外族的铁骑早早把咱们京城都给踏平了!”
“我当年曾在班师回朝时侥幸见过老承恩侯一面,我观他一脸正气,其余几子俱是气宇宣扬,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们也不看看如今这几个将领,还有上次派去平乱的,据说刚上战场就被人镇杀了,一群酒囊饭袋罢了?真靠他们,你们现在怕是在蛮夷底下为奴为隶呢!”
“……”
老爷子说话掷地有声,围观的百姓们一听,好似是这个道理,渐渐也被他说服了。
毕竟只要经历过一切。
哪怕现在近年来关于这个承恩侯有许多不好的传言,但曾经人家满门保家卫国他们仍是记在心底的。
再说若真当叛国,皇帝便是再仁厚,为了天下为苍生,如何能忍?
也怪皇帝给立了明君人设。
有人发现了关键。
“那……那种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呢?”
又一位中年人站出来,他哼了一声,“谁知道的?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也搞不清楚,反正都是些烂屁股的,拿了俸禄不做事的狗官还少么?”
“那承恩侯可有可能打胜仗归来?”
“不知晓,哎,几年前那一战,老承恩侯和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即便小儿子也活了下来,却武功尽失,双腿残废,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从此也性情大变。”
“我曾经见过他一面,他那时骑在高头大马上,朝我们那边一笑……呀~那么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听闻他曾经还是个少年天才哩。”
“王丫头,你怕是曾经爱慕过他吧?”
说话那女子顿时羞红了脸。
“怕是不能了。”
见众人的目光皆看来,那人压低了声音说起,“听说皇上只派了他三万兵马,上一个去还有十万呢,恐怕也是不相信这位承恩侯的实力吧。”
“何止啊,我村里的婶子的二婆的孙子恰是当兵的,听说皇帝点派的三万都是老弱残兵,哎呦,那哪里抵得过蛮夷的铁骑啊。”
“啊?那可不就是去送死么?”
这人说完也只失言,圣上的事岂是他们这些百姓可以枉议的,紧紧捂住的嘴,脸上都是惊惧之色。
还好,周围这些人都只是议论,还无人想到去状告。
“小声点,当今圣上的意思谁又知道的,哎,那次战败后,京城里都是骂承恩侯府的人,可你再瞧瞧如今的这些将领,哪一个是有出息的?”
“这么说,小侯爷也不容易……穿成近百年的承恩侯府,现在就剩下如今这位这一根独苗苗了,前段时间他还遇到了刺杀,人是侥幸活下来,可他的夫人至今不见踪影,他自己本来都废了,就这么个人陪着……如此想来,也是个可怜人了。”
“京城那些大官都是尽那俸禄不办事的,现在国家危难当头却推了一个小侯爷出来,若说曾经的小侯爷尚有可能打败蛮夷的,可如今的……哎,不就是找人替他们当灾么。”
闻言,议论的百姓皆是沉默。
“那天杀的狗官!”
“承恩侯一门可都是好人啊!”
“陛下如何不管?”
“嘘——小声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