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也都谨守本分,不敢做出让主子丢脸的事。
尤其是像洛池、洛涧这样的少爷的贴身小厮,就更不能乱来了。
平日跟家丁多说两句话都得顾虑许多,嫁人也就是看主人家怎么安排罢了。
洛涧在一方面是想嫁人的,可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嫁到不好的人家。
所以,洛池一说完,他便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只能以这样生闷气的方式才好将心里的害怕忽略掉。
洛池一看洛涧的反应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嘴上不松口罢了。
如此一来,洛池便也不再劝,只安静听听洛涧抱怨就好。
反正,他俩成了亲之后,也可以在少夫人跟前伺候,不至于会离得太远。
少夫人与他们之间也有情谊,总不会他俩成了亲就完全不管了吧?
眼前这样的情况,在洛池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就当作是给他俩减轻负担呗。
林醉又想到刚才,若非墨珣将他按住,他恐怕就会直接让崔姆爹进来了。
詹姆爹会比崔姆爹来得更警醒一些,所以在詹姆爹来了之后,也会帮着制止崔姆爹。
林醉对崔姆爹的态度,就有那么点儿像他对程雨榛的态度。
避着、让着,总不愿意正面交锋。
现在看来,还是得先跟崔姆爹说一说才好。
他现在已经嫁了人,住进了越国公府。越国公府不是林家,不应该还像在林家的时候一样了。
想到这里,林醉又想到刚才墨珣说的那些话。
他刚才只是听,现在静下来倒好把事情给顺一下。
但不管怎么想,墨珣所说的话,还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林醉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墨珣是一直等到林醉睡着了之后才睡过去的。
林醉犯恶心的时候,墨珣已经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詹姆爹说得不错,林醉是该早些休息。
他刚才叫林醉睡,林醉应了,却只是闭了眼,并未完全睡过去。
睡着之后的呼吸声与醒时的不同,墨珣与林醉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不至于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
而且,自己刚才跟林醉说了那么些事,林醉就只一味地听,并没有发表意见。这会儿,怎么都该仔细想想才是。
*
翌日,墨珣早早便起了。
起身的时候,天还是暗蓝色的。
墨珣只将幔帐揭开了一个口子,悄悄地出去了。
林醉自从怀了孕之后,就很是嗜睡,胃口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林醉自己可能还没觉察到自己这番变化,但墨珣对林醉很是上心,自然也都记在心里。
墨珣连隔间的小厮都没吵醒,这就转到院子里开始耍剑了。
现在越国公府里的人,对于墨珣会些什么东西都已不觉得奇怪了。
恐怕,得是要哪天,墨珣忽然说他不会,别人才会觉得奇怪了吧。
今日早朝,便是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要务先拿出来说了说。
过年期间,每个衙门都安排有人当差,每日也都有办公,将比较紧要的公务整理起来再交给上峰,再由上峰做出决断,看看是否要呈交给宣和帝。
从年前直至正月十六,足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是没有早朝的,所以,各个衙门想要互通消息也就只能是私下里探讨,并没有像恢复早朝之后这么方便。
先是钦天监汇报了东南方向疑似有地动,本来地动的情况并不明显,也算不得什么急事。然而,从发现地动开始至今,平均一日之内在同一方位动了五六次,这就不是小事了。
从钦天监发现地动至今正好是三天,现在提出来不早不迟。
宣和帝听完了钦天监监正的话之后,沉思了片刻,才对着御史丞看了一眼,“可有地方官员上奏?”
“蓟州总兵奏折中有提到。”御史丞这么说着,就示意身后御史将奏折呈给宣和帝。
宣和帝从内监手中接了奏折,随手翻了翻。
略过了前头的那些长篇大论,宣和帝直接看了重点。
正如钦天监所说,地动的情况并不明显,而蓟州总兵在奏折里也写了——“略有感知”。
钦天监中有地动仪,能探明方位,但却并不一定能够精确到某个地方。
此时正好,蓟州总兵上奏,而蓟州亦正与钦天监所说的东南方向相和。
蓟州与昌州相临,奏折会这么快送到也不足为奇。
宣和帝先是一扫而过,而后又重新看了一遍这个奏折。
看起来倒像是个请安的奏折,虽说有提到地动,那也不过就是了了两句了事。
宣和帝从这个奏折的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出蓟州总兵对地动的不以为意。
蓟州这地方倒是,每年都会有地动,但情况都不是很严重,上这么个奏折提上一句也是正常。
这么想着,宣和帝便将手中的奏折一合,“还有别的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