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林醺十分欣喜。
他现在虽然还是瘦瘦黑黑的,但皮肤已经比起之前好太多了!
早前,刚被送进越国公府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像枯草一样,每次梳头都会掉下一大把来,连发色都已经开始泛黄了。
他虽然没有明确听到郎中和御医说自己命不久矣,但自己的身体好坏、难受与否,难道自己还觉不出来吗?
之所以跟墨珣与林醉说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句真话罢了。
林醉在一旁听得墨珣这么对林醺说,心里仿佛一颗大石落了地。
而此时林醺问的,也正是林醉想问的。
“我骗你做什么?”墨珣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你也知道自己是先天不足,后天又没能对症下药好好养起来……就算回了林家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林醺深以为然,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更是乐得禁不住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多谢哥夫!”
墨珣让怀山将纸笔和布枕都收起来,“你该谢谢的人是你哥哥。”
墨珣这句话说得十分认真,也并不打算从林醺这里要什么人情。说实话,如果不是林醉于心不忍,墨珣是肯定会让林醺病死的。
毕竟林醺在林家,是死是活都与墨珣无关。
“谢谢哥哥!”林醺得了墨珣的准话,心情大好,哪里还会去在意墨珣的话里有话?只顺着墨珣的话向林醉道谢。
林醉点点头,看向林醺的眼神也十分欣慰,“醺哥儿身体好就好了。”
上回,墨珣在饭桌上说林醺可以回到林家去,赵泽林就已经往林府送了信了。是以这次,墨珣这么对林醺说完了之后,便着人去跟赵泽林和越国公提了。
赵泽林也不管现在时辰如何,当即便差人往林府报信。
林家也是大喜过望,说是明日就派人来接。
解决了一桩大事之后,墨珣又去找了廖医员,跟他说了明日回林府的事。
廖医员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他一开始就是林家请来为林醺施针的。既然林醺要回林府,他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林醺来时也带了些换洗的衣物,但几乎都被他糟践光了。林家有钱,他也无所谓那些衣服了。所以,哪怕他明天要走,今天也不收拾东西,只等着他离开之后让越国公府里的下人把那些烧了就行。
*
钱正新活得比墨珣想象中还久了一些,或许是因为宣和帝赐的药一直没有断,倒让他多拖了一些时间。
霜降刚过,墨珣与越国公两人进宫参加早朝,才刚进了宫门,就听到同僚说起了,钱正新死了。
别个官员听到了,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说话的官员立刻反问道。
这倒也是。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有人问起,“是怎么死的?”
“这……这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钱……死了?”
“上朝的时候路过丞……路过钱府,看到钱府正大门上挂了白灯笼。”
……
周遭一片唏嘘,却也有人小声嘀咕:“皇上不是赐了可以起死回生的圣药了吗?”
墨珣将边上同僚之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钱正新的死在他的意料之中,倒也没什么可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