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这个问题很明显也很简单——身体的锤炼程度无法支撑起精神力的波动。
这个问题并不单单只出现在林醉身上, 而墨珣还在徽则大陆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许多的道修在秘境、战场这类的地方若是碰上了同一级别的剑修和体修就很容易落了下乘。
完全靠灵力来修炼的修士最后会使得自己的身体跟不上精神。
筑基都是筑基,但其中还是有些差别的。
不过, 墨珣却并不打算现在跟林醉说起这些区别。毕竟林醉还没入门,就算他说再多,怕是林醉也很难理解。
说来说去也只能靠林醉自己了。
墨珣将林醉放到床上的时候,林醉已经像是完全睡着了。
“你们帮夫人把衣服换了吧。”
若是夏天倒也罢了, 现在正是冬天,林醉身上的披风、狐裘、小袄……总不能直接就让他盖上被子。
墨珣此时尚有精神,这就绕了出去。
今天越国公府上的主子全都到宫里赴宴去了, 这并不代表府上的下人都不用做活了。
怀山今日虽然没能跟进宫里,但是墨珣一回府,他就跟上了。
准确来说, 是越国公府的下人已经习惯了越国公他们回来的时间,这就将醒酒汤、洗澡水之类的东西都备好了。
“少爷需要醒酒汤吗?”怀山见墨珣径直朝着浴房走,便多问了一句。
“不用。”墨珣摇摇头, “我洗个澡就行。”
这种天气, 怀阳城里已经没有谁每天都洗澡了。不过新年却不同,洗澡倒有“除旧迎新”之意, 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意味也没了,墨珣无非就是想给洛池、洛涧腾出一点时间罢了。
如果墨珣一直站在歇室里盯着,洛池、洛涧就算手脚麻利怕也是也会顾虑他, 倒不如自己主动避开。
翌日, 所有人都睡迟了些, 也好在今日越国公同墨珣都不用早早进宫。
越国公本来昨夜就有话要同墨珣说,只不过却没有在用早饭的时候提起。
墨珣猜想,越国公大概是怕伦沄岚和林醉听到。
等到早餐吃完了,越国公才开口道:“咱祖孙俩走走?”
越国公开口,墨珣自然得应。而今天大年初一,他本也没什么事。
林醉看着越国公与墨珣一同离开了饭厅,却是垂下了眼帘。他其实也有事想问问墨珣,但比起越国公要跟墨珣谈的事来说,自己的可能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听说昨天五翁主找你了?”越国公走出了饭厅之后不多久就问了起来。
“是。”墨珣并不觉得越国公会知道这件事有多奇怪。虽然昨天,五翁主说要和他私下里谈一谈,但当时是在御花园里,来来往往的官员那么多,总会有人瞧见的。墨珣只是不清楚,这件事究竟是谁跟越国公提起,又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才告诉越国公的。
越国公脚下一顿,却又很快恢复了常态,“可是有什么事?”
越国公这么问,反倒让墨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这件事对墨珣来说是没什么,但却事关一个翁主的名声。
越国公等了等,却没等到墨珣的回答。他回过头去看墨珣,见墨珣一脸欲言又止,这就又说:“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倒也不是。”墨珣摇摇头。
在墨珣看来,越国公算是自家人了,而且五翁主既然这么大剌剌地找了自己,而又不知怎么让越国公知道了,那想来昨天知道的人已经有不少了。
“五翁主让我去向皇上提亲。”
“荒唐!”越国公下意识就提高了嗓门。
墨珣没应。他也想说五翁主荒唐,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自是没这个资格的。
待回过神来,越国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脾气太急了些。他干脆停下脚步,这就盯着墨珣问道:“你怎么说?”
“孙儿自是不应。”墨珣一脸严肃地回答了越国公的问题。
墨珣看越国公面色凝重,只当是自己昨天与五翁主私下里会面的事让人捅了出去。只不过,如果被人捅出去的话,那宣和帝应该也已经知道,是该派人来问罪才是,怎么现在反而无声无息?
墨珣一开始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没有要娶夫郎的打算。而等到后来伦沄岚提起,自己有个婚约,墨珣当时便以为是林醉。那个时候,倒没有十分庆幸之类的年头,只是觉得省去了一桩麻烦事罢了。后来,他与林醉的婚事之中又出了种种的变故,反倒让墨珣上心。而娶了林醉,他便也再没有想过要娶别人了。
在墨珣看来,伴侣之间最基本的便是彼此的忠诚。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又有什么必要成亲呢?
越国公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开始问墨珣,“你与五翁主私下里有过往来?”
“祖父说的这是哪里话?”墨珣听得也是眉头一皱,“五翁主常年在宫里,我去哪里与他私下有往来?”墨珣这就开始将自己与五翁主的几次会面,全都说给了越国公听。
其实无非也就是墨珣第一次进宫的时候,遇上了五翁主调皮捣蛋去念书迟到;在围猎的时候,给五翁主逮了一条鱼;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