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墨珣的话语里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这就使得本来睡意已经完全被墨珣吓跑了的林醉这就在墨珣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两人均没有再说话, 最终林醉睡意来袭, 这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洛涧进了屋之后, 见床上的大红幔帐并没有挂起, 这就蹲在床边小声喊道:“少爷, 姑爷。”
洛池用膝盖轻轻碰了洛涧一下,洛涧这才想起来改口, “夫人, 姑爷,该起了。”
幔帐里头有了轻微的动静, 洛池、洛涧又等了一小会儿, 这才发现林醉只是翻了个身,却并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夫人,已经快到辰时了。”洛涧急了, 但还没没敢直接揭开幔帐,担心会撞上什么不该看的事,只能等着林醉与墨珣自己从里头出来。
本来夜里从墨珣进屋、他俩从屋里出来开始,洛池、洛涧两人就一直不怎么泔水,唯恐到时候两位主子喊人,他们听不见。可是……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别说是姑爷了, 就是夫人都没吭一声。
洛池、洛涧两人面面相觑, 总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毕竟他俩跟着嫁过来的时候, 二夫人身边的姆爹细细交代过, 这洞房花烛夜啊,屋里头的人是会要水沐浴擦身的。
崔氏这见洛池、洛涧两人磨磨蹭蹭,喊那么小声哪能听得见,这就轻咳一声,而后提了嗓子,高声喊道:“夫人,姑爷,辰时了!”
因为二夫人担心他俩不经事,这还让姆爹也跟着过来,就说是住上一段时间,也好从旁提点一二。
林醉听到崔氏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他一抬头正对上了大红色的幔帐,只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扒拉了两下,这才揭开幔帐探了个头。
崔氏见林醉起来了,这便冲洛池洛涧使了眼色,让他俩伺候林醉起身。同时,他嘴上也问着,“姑爷还在睡?”
林醉听到崔氏问起墨珣,这便朝床上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墨珣的身影?于是他就冲崔氏摇了摇头,而后才对洛池洛涧说道:“将帐子挂起来吧。”
崔氏一时间还没理解林醉的意思,等到帐子被挂起来之后,他见床上只有林醉一人,这便扭过头去瞪洛池、洛涧,只当是他俩在外间睡死了,连墨珣出去都没瞧见。
洛池、洛涧一惊,接到崔氏的视线之后立刻跪在了地上。他俩确实没见到墨珣出去,而且屋里也没什么大动静。两人现在各自低着头,自然是不敢对视的。但心里却仍是在泛着嘀咕,他俩虽然有小眯上一阵子,但也不敢睡沉,总不至于墨珣能出去都不知道的吧?
而林醉见洛池、洛涧跪下了,忙开口向崔氏说情。说实话,别说洛池洛涧了,连他都不知道墨珣什么时候起的身。更何况他刚才还靠在墨珣怀里……
一想到这里,林醉脸上一热。
崔氏自是注意到林醉的反应了,他本来也不打算直接问林醉昨儿个夜里同姑爷如何了,只需要从新抱子的反应力就能觉察到蛛丝马迹。
可是……林醉额头上的那个红点……
崔氏明显是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怎么骂洛池、洛涧了,这就让两人到外头去弄些热水来,要准备给林醉洗漱装扮起来。
等到洛池、洛涧离开之后,崔氏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起林醉昨晚的情况。
林醉听他这么一问,顷刻间便反应过来了。然而他总不好跟崔氏说是因为自己在墨珣面前胡咧咧,这才没能顺利圆房的吧?
“墨……”林醉刚要开口,一见崔氏的眼神,忙话锋一转,“夫君说有些累了,说是早些休息。”
“当真?!”崔氏可是怕墨珣厌了林醉,这才随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可是你现在该去向伦孺人和国公夫人请安了,万一他们问起……”林醉这话说给他听还好,说给伦孺人和国公夫人……那还真是不知道人家信不信了。
说来那个新姑爷也是的,这洞房花烛的日子怎么就不洞房呢?这万一被人传出去,丢脸的不还是他家少爷吗?
洛池、洛涧本来就在外头备了热水,出去也就是一阵,这便端了盆子和毛巾进来了。
崔氏见状,干脆也闭了嘴。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因为没有办法,崔氏也只能催促着洛池洛涧快写把林醉装扮起来,新姑爷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待会儿难道要让林醉自己去向伦孺人和国公夫人请安吗?这丢他们一群人手足无措地在栖桐院里,也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夫人,该去向伦孺人和国公夫人请安了。”崔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明明出嫁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可林醉竟然把事情搞成这样。
哥儿和汉子凑在一处,那就是水到渠成,如鱼得水的吧?什么太累……再累都得精神起来才是!
现在别说是没有圆房了,就说林醉还睡到了这个时辰……
崔氏这会儿只剩下满脸的无奈,看向林醉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他。只得又瞪了洛池、洛涧一眼,这俩小的也是,卯时过后也就该把林醉叫起来了,怎么就给拖到这时候!
林醉一听崔氏提起“请安”,这也顾不上形象了,稍稍提起下摆这就快步朝着外边走。昨晚洛池、洛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