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忙点头,“我记得,就是今天与你起了冲突的人。”
“嗯。”墨珣同伦沄岚进了屋以后,便寻了个卧榻,同伦沄岚一起坐下。“若不是上元节时,他作弄二哥,我本也不想搭理他。”
伦沄岚知道墨珣的意思:胡鑫燧毕竟不认识伦素华,所以归根究底要作弄的还是墨珣。而在上元节时,伦沄岚听墨珣的意思便是这人一直与墨珣不对付。现在想来,墨珣应当说一再退让了。“难道今天你是……?”
“是,我是故意的。”墨珣今天本来可以当做胡鑫燧不存在,但是因为上回他却招惹到了伦素华身上,这就让墨珣有些忍不下去了。“爹爹别想太多,我背后不是还有国公祖父吗?”
真要闹起来也不见得就是他吃亏啊!
伦沄岚觉得墨珣说得不错,便也点点头,“就如同你爷爷所言,‘不要主动惹事,就算惹了也别让人瞧出来’。”
“是。”
惹事要想不让人瞧出来,那可是个高段位了。
.
翌日,墨珣乘坐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国子监之后,这才听了其他的监生说起——胡鑫燧竟然被退学了!
这件事大概是今日最大的消息了,大家看到墨珣的时候表情都不可谓不精彩。
墨珣猜测,大概是昨天胡鑫燧彻底把司业惹毛了,司业直接就上祭酒那儿告状去了……要不然该怎么解释,胡鑫燧在国子监里头“耀武扬威”了这么多年,硬是到昨儿个才被退学?
不过……国子监里竟然还有退学一说?墨珣原以为只要是士族宗室,又交足了束脩,那便可以一直呆在国子监里。
像这个国子监,就是为了地方上的官学输送人才的。并不是所有的监生都能通过科举走上仕途,有些则会在结业之后被推荐到地方上的官学任教。
墨珣发现就连田以艮看他的表情都不对了,“田兄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昨日是怎么同监丞说的?竟能将胡鑫燧从国子监中赶出去?”田以艮可以说是十分好奇了。
“此话怎讲?”
田以艮见周围的监生都竖着耳朵听自己与墨珣谈话,便压低了声音道:“胡鑫燧在国子监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听说是胡家的人担心他不学无术会到外头去为非作歹,这便花了大价钱,又请了畅贵君帮忙,才得以进入国子监就读。”
墨珣听到田以艮这么说,觉得用词有些重了。“惹是生非”还差不多,“为非作歹”?
看那胡鑫燧的样子,却是有些过了。
不过胡家这番作为,也不失为是一种好方法:国子监中的教职大都有品阶,胡鑫燧要想闹事,也应当会顾虑一点。
墨珣思及此处,忽然忆起昨天发生的事,这便觉得胡家的算盘大概是打错了……这个胡鑫燧当真是毫无顾虑地同司业吵了起来……
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学无所成也无所谓了。
“不过,田兄怎么会说是跟我有关?”
“昨天不是你……”田以艮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句式不妥,调换了顺序,“昨天不是胡鑫燧跟在叶博士身后,不依不饶地跟叶博士告状吗?”
虽然昨日叶博士让监生们都进到学堂里去,但不乏有好事者注意着外间动静,这便听到胡鑫燧一路同叶博士告墨珣的状了。
而国子监之中的事本就藏不住,只消一个休息时间,那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确实如此没错,但是后来因为监丞无法断定我与胡鑫燧孰是孰非,便去请了司业大人过来。”
这事儿就算墨珣不说,田以艮也是能猜到。监丞不敢惹墨珣,也不愿意惹胡鑫燧,这便推给司业来办了。
墨珣不等田以艮开口,便继续说道:“昨日我与胡鑫燧被叶博士带到在学舍之中等待监丞过来,但……”墨珣说话一顿,“监丞又去请了司业大人……”反正当时在场的也就他与胡鑫燧、司业、监丞与叶博士,别人不知道情况也属正常。墨珣这便又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后来胡鑫燧同司业起了争执。监丞见司业与胡鑫燧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功夫搭理我,这才让我先回到学堂里。”
“胡鑫燧同司业起争执?!”田以艮乍一听,惊讶极了,随后才又皱起眉头,“这胡鑫燧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田以艮自打与胡鑫燧在同一间学堂中就读之后,便知道胡鑫燧平日里有些目中无人。但这人竟是连司业也不放在眼里吗?
不管怎么说,就连皇子都对司业十分敬重,这胡鑫燧竟然敢与司业起争执?简直匪夷所思。
墨珣一看田以艮如此诧异,心中反而想着,若是自己说胡鑫燧同司业动了手,怕是田以艮要惊到下巴都合不上了吧。
原先墨珣与田以艮压低的声音在说话,身边的监生们虽有心想听,却听得不甚清明。此时田以艮被墨珣所言震惊道,一时声音便拔高了些,身边的监生便也听到了,这就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胡鑫燧是因为墨珣的缘故,这才被国子监退学的,却没想到竟会是胡鑫燧“自寻死路”。
司业是好惹的?许多朝臣为了子嗣的学业,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呢……
田以艮又问:“胡鑫燧如何会与司业起争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