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听宣和帝发出的鼻音,忙掷地有声地说了四个字,“理应诛九族!”
听到刑部尚书说出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宣和帝又看着邬兆凡说了句,“来人,将邬兆凡拖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邬兆凡听了刑部尚书和宣和帝的对话之后冒出了一身冷汗,忙躬起身子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
宣和帝又等了一下,还以为是邬兆凡有什么话要说,结果只是在求饶罢了,一时竟怒上心头。
越国公不知道宣和帝怎么会突然间说到邬兆凡的欺君之罪,而现下看邬兆凡现在的反应,连求饶都不会,应该也是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
宣和帝冷笑了一声,“在杖刑之前,说是唯恐自己语焉不详、语无伦次,这才将奏折背了起来。现在怎么变成想学写奏折才背的了?”宣和帝这么说着,猝然想起,“怎么?难道你早就料到朕会召见你?”
宣和帝此言一出,邬兆凡立刻不住地叩头,“皇上饶命,臣是因为太害怕才说漏了。臣确实是因为担心自己语无伦次,也是因为想学写奏章,这才将折子背起来的……求皇上明鉴啊!”
宣和帝摇摇头并不打算去信邬兆凡的话,只说了句,“朕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实话实说,要么将你和你的儿子一同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你选吧。”此言一出,宣和帝又等了一会儿,见邬兆凡仍是期期艾艾地不住地磕头,“既然你不愿意选,那就……”
“我,臣,臣说实话!”邬兆凡知道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在宣和帝心目中他自然什么都不是,说斩就斩了。
而此时宣和帝正在气头上,也没人愿意开口去触这个霉头。再加上又是邬兆凡撒谎在先,宣和帝若是真要将邬兆凡推出午门斩首,也并不会有人觉得此举不妥。
邬兆凡被宣和帝的话吓得不行,忍着痛,这就哆哆嗦嗦地说道:“臣,臣说的是实话啊,因为这份奏折是由臣的儿子代笔,所以臣担心会有人问起,而臣又答不上来,干脆就将这份折子背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折子不是臣所写,一些句法用词也不甚相同……万一有人问起了,臣全都记不得,反倒被人怀疑……”
宣和帝闻言,沉默了片刻。“可以了,去把邬兆凡的儿子抓起来吧。”
“皇上,皇上饶命!臣句句属实啊!”邬兆凡急了,忙要往宣和帝的方向爬。
立于宣和帝身前的内监忙将邬兆凡拦了下来。
“自己儿子代笔,还怕被人问起……你可知地方上多少武官都是别人代写的奏章?”邬兆凡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武举取士的时候虽然也考文,但考得并不深,很多武官的文字功底并不扎实。但既然做了官,那就得写奏章,所以很多武官会让副将或者文书帮着写奏章。像邬兆凡这样,让自己儿子代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瞒成这样。
“臣……”邬兆凡没想到他的一份奏折竟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一时呆在了原地。连股间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高声喊了起来,“当真是犬子说,那鬼市之中有人贩卖宫廷物件。臣一开始并不当真,但架不住犬子多说了几句。因为臣也上了心,干脆追问了几句那些物件的模样,却不曾想他竟然能答得上来……臣便认定他并未撒谎。至于递这个奏章,臣主要是想着能借着此事立个功……”却没想到这次立功不成,还险些丧了命。
越国公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毕竟这个事或许跟他也有那么一点儿干系。“禀皇上,臣有话说。”
宣和帝本来还在想邬兆凡所说的话,此时见越国公站了出来便点头允了他说话。
“邬司库所言,臣亦有所耳闻。”越国公这便墨珣同自己说的话都一并说了出来,却是避开了他们进鬼市和丹药的那部分,只说是墨珣的表哥也听同窗说了鬼市,而墨珣进京不久,不知道那是何处,便回府来问自己。
说来说去都跟同窗有关系。
越国公甚至怀疑邬兆凡的儿子该不会与伦素华是同窗吧?
宣和帝眉头紧锁,正在想韩博毫查林府和邬兆凡递奏折的联系,蓦地右手捏紧了龙椅扶手上的龙首,整个人哆嗦了起来。
因为动静不小,再加上越国公一直很是注意,这便瞧了个分明。
马公公见状,忙背对着朝臣们,不知在做什么。只过了一小会儿,马公公退开之后,宣和帝才又开口叫了韩博毫一声。
按理说邬兆凡这个事理应由韩博毫去查,但现在韩博毫自己的事还没理清。
想到这里,宣和帝的气性又上头了,脑袋里一抽一抽的。他只觉得自己是平白任命了韩博毫这个怀阳府尹,闹得现在还得自己来处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
那要韩博毫这个怀阳府尹还有什么用?
皇商私自贩卖宫廷物件这种案子根本就不应该拿到朝堂上来说!
宣和帝刚才想事情想得头疼,现在看到地上韩博毫和邬兆凡更是来气。要不是韩博毫在相老侯爷的葬礼上把人带走,他也犯不着被宗室的人烦来烦去……
“臣在。”原本宣和帝的怒气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过刚才那个邬兆凡出现之后,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