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都盯着自己,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这四个犯人的供词,我觉得有问题。”
越国公听墨珣这么说,又沉思了一阵,并未从俞广义的话里听出问题来。“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四个人的供词几乎相差无几。”
越国公本以为能从墨珣口中听到什么不一样的话,却没料到竟然是因为犯人的口供相同。“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本就是事实?”
墨珣点头,“是,我没有证据。”这话刚说完,墨珣就闭嘴了。
他可能真的想太多了。
赵泽林从墨珣的语气里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你认为这四个人贩子隐瞒了部分事实,是吗?”
“是。”
赵泽林颔首,“姑且等看看后续结果。”赵泽林虽然觉得墨珣想得太多,但在此时却不好打击墨珣的积极性。他愿意多看多想是好事,如果自己草率就断定是墨珣弄错了,那么日后他可能就不再费神去考虑这些事。更何况,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人贩子的事说完,赵泽林便起身对墨珣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墨珣闻言,对越国公鞠了个躬便告退了,跟着赵泽林到了书房。
赵泽林趁着墨珣去衙门听审的时候把伦沄岚招了过来,针对墨珣的其他方面的教育问题问了问伦沄岚,这才发现伦沄岚几乎没有对墨珣说过任何的关于哥儿和汉子的事。
伦沄岚被赵泽林这么一问,也觉得墨珣应该懂事了,便主动问:“那我是不是等珣儿回来就跟他说说?”
“你要是觉得不好说,就由我来讲。”赵泽林不是很确定伦沄岚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万一教了一些什么额外的东西就不好了。
伦沄岚顿觉如释重负,“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赵泽林在榻上坐下,这就摆了个棋盘。“我们爷孙俩来一局?”
墨珣知道赵泽林有话要说,可能是觉得两人这么搞像是训话,便找了事情做。“是。”
“墨珣,你今年八岁了。”赵泽林一边在星位上摆子,一边对墨珣说。
“是。”
“那你就应当知道汉子和哥儿之间的避讳。”
墨珣只觉得嘴角抽了抽,他当真不知道,他只听过“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但这种说法很明确了,“男女七岁之后就不躺在一张床上”、“男女不能贴身接触”。
所以哥儿跟女性是一样的吗?
墨珣让伦沄岚搂过几回,他觉得伦沄岚本身就是个男人的样子,只不过因为生长环境、家庭教养,将他慢慢拗成了现在这个性子罢了。再说了,墨珣就没见过男人生孩子的。
当然,赵泽林也不可能跟他讨论哥儿要怎么生孩子。
“稍稍知道一些。”墨珣不能肯定赵泽林所说的“避讳”包括了什么。他也有师姐,平日里也没觉得师父和师姐往来有什么顾忌;他本身有女弟子,与男弟子一般对待,并不厚此薄彼。
“那你说说。”赵泽林也不清楚墨珣究竟知道多少,倒不如墨珣说一下,他看着补充。
墨珣一愣,这要让他说什么……墨珣“呃”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能随意出入哥儿的闺房。”
赵泽林颔首,示意墨珣继续。
墨珣绞尽脑汁,“不杂坐,不同椸,不同巾栉,不亲授。外言不入于棞,内言不出于棞。1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2”
赵泽林原先还想着墨珣能说出点啥,却没料到他直接背了《曲礼》,“我不是让你背《礼记》。”他叹了口气,摇头继续道:“而且,你说这么多,你都记牢了吗?”
墨珣其实是觉得这些都太过刻意了,日常生活中稍稍注意些、避开就行。更何况他除了跟伦沄岚、青松雪松亲近些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与哪个哥儿特别亲密了。伦沄岚是这具身子的爹,青松雪松又是大小贴身伺候的小厮,墨珣怎么想都认为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才是。
不过赵泽林既然这么语重心长,那应当是十分重要的。墨珣又想了想,落下一子之后才联想到林醉身上,“爷爷是不是以为我与林家公子私相授受?”
赵泽林原是不想具体到“林醉”这个人的,但墨珣既然自己得出了这个答案,他干脆就多说些,“你年纪不算大,昨晚与林醉互赠花灯的事过了就过了,但你可知尚未婚配的哥儿与汉子互相赠予对方花灯包含了什么寓意?”
墨珣眉头微蹙,心里却认为赵泽林未免考虑太多。不说他这个身子几岁,就说林醉吧,看那样应当还未及笄,这时候说互赠花灯的寓意是不是早了点?“是‘互诉衷肠’的意思吗?”就算一开始墨珣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赵泽林这么问了,那就不能怪他瞎猜了。
“差不离。”赵泽林也不多解释,上元节本就不拘着未婚哥儿外出,所以有好些哥儿会在这天自己物色未来的夫婿。有瞧上的便将手中的花灯相赠,若对方也有意,那就交换,之后便一道走。
墨珣与林醉之间应当没有那层意思,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夹着一个姜伟平。
赵泽林只是借着这个事向墨珣简单地说一下,并不是针对林醉。他稍作思索,便干脆给墨珣定了实在,也省得他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