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一声怒吼,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园林入口。那里有一座大理石拱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宛如一幅细致入微的画卷。阳光从拱门上方的藤蔓间洒下,有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氛围。
他迈步而入,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园林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宛如人间仙境。精心修剪过的花园里,各种各样的花卉争奇斗艳。他听到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微风在树叶间轻轻地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看到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在采集花蜜。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而美好。
继续往里走,一处屋檐隐隐约约露了出来,道路在尽头一转,一座宽大的屋子出现在眼前。
抬头看去,屋门有一块横着的匾额,上写“仙都”二字。回想起自己的印章,这难道是父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他在门外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去看看。
只见屋内点着一炉香,烟雾缭绕、清新扑鼻、如入仙境,室内陈设典雅、四壁名画、满屋书籍,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气息和世家大族特有的奢华感。
书案后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士,头戴纶巾,仙风道骨,正在泼墨挥毫。
那人没有抬头,用极其亲切的语气说道:“你来了。”
虞清没有答话,而是抬眼细细观察,那人确实与画上父亲的样子很像,可是那时父亲才十七八岁,算来,如今的年纪也只有四十岁,必然不是同一个人。
那人见他没有反应,放下笔,上下打量打量了他,笑着问道:“既然已经来晚了,如何还不与我见礼。”
虞清忙俯身下拜,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只支支吾吾地道:“晚辈虞清,见过长者。”
“哦?”那人闻言有些黯淡,随即语气轻松地道:“原来如此,不妨事。你今年多大了?”
“晚辈十七了。”
那人慢慢从案前走到门口,边走边问:“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定亲了吧。”
“尚没有。”虞清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倒真像是家中长者关心起这些事来:“我这几年都在寺中跟师父学艺,有几年没回家了,母亲还没有为我安排亲事。”
那人笑着问道:“可有意中人?”
虞清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又支支吾吾地说道:“没,也没有。”
“呵呵呵,那就是有了。”那人仰天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妨事,年轻人,喜欢什么就要勇敢地争取,藏在心里是没人知道的。”
“是,是,是。”
那人看了看他腰间的天成剑,问道:“既然练剑,是想做个剑仙?”
虞清不假思索地摇摇头:“修炼本是为了增强自己、提升能力,剑只是媒介罢了。”
那人若有所思,继续问道:“既然军中效力,是想封侯拜相?”
他还是摇摇头:“我到军中,是师父让我来的。这些年我学了好多军阵之法,不来用一用总觉得可惜,现在我已经享受了很多排兵布阵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但是……”
“但是什么?”
“我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战争,受苦的永远是平民,死亡的总是基层的小兵。最好还是要不战而胜,只在军中是实现不了的。”
那人用深有体会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曾经有人告诉我战争是政治的延伸,刚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才逐渐弄懂。你能有这样的感悟,不简单。你再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虞清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自己的出路,仍然一无所获,便道:“师父们总把给我选择的权利挂在嘴边,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要选什么,就想每天过得开心就行。”
那人反而安慰他道:“是我问早了,你还年幼,等你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再来找我。”
虞清还是很疑惑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问道:“我不是在闯关吗?这一关有什么题要我破解的吗?”
“之前走出天龙之问,便已经算是破关了。不过你来到这幻境中却不是为了闯关,是有人想借我问你点事情。”
那人将虞清引到桌案前,指着刚刚写好的一幅字,问道:“时间不早了,你来看看我这副字怎么样?”
这张宣纸一尺宽、四尺长,纹理清晰可见,洁白坚韧;浓墨淡雅清香,深邃浓郁;四个大字“龙行虎步”,在纸面静静流淌。
“龙行”二字饱满有力,犹如巨龙在浩渺书海中游弋,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是龙鳞般闪耀。虽无龙之实体,却有翻腾、咆哮气息,尽显龙的神韵和威严。
“虎步”二字字形洒脱,行云流水,犹如一只猛虎在漫步林间,每一个笔画都像是虎的爪子,有力且生动。虽无虎的身影,却有踏步前行、匍匐跳跃之感,尽显虎的雄浑和韵律。
这幅字布局巧妙,黑白分明,虚实相生。笔触变化丰富,龙跳天门,虎卧山岗。初看不觉意,凝神细细观察时,虞清感到双目被深深刺痛,进而有一柄利剑穿透重重灵气直刺自己的胸膛、丹田。
虞清赶忙挪开视线,脱口而出:“这字中有剑意!”
“不错,看来这份传承该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