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就能帮忙的事,陛下从来不会吝惜伸手。
回过身就伸出胳膊给老婆婆抓着借劲,轻巧又稳当的把人给带了上来。
“谢了。”
“座我包圆了,船家,开船吧。”老婆婆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开口就是包船。
“得嘞。”
两个人能赚满船的钱,船家当然愿意,当即就去发动了船。除了顺带捎客的渔船,他们这种专门拉人的客船如同公交车一样都是跑固定的航线。
“你是哪家的哥儿,看着面善。”老婆婆有些眼花,眯着眼看了会京有匪突然问道。
不待京有匪回答,她又追问:“可是姓京?”
“嗯喵。”
得到了确认的回答,老婆婆顿时无言,神情恍惚仿佛陷入过往的回忆中。京有匪不懂人情世故,她不问就不搭话。
扭头看天空飞的海鸟,脑子里想的是大鸡翅膀。
可惜已经列入国家保护动物中,只能看不能吃。
船身轻微碰撞,船家吆喝了一声:“到岸喽~”
陷入回忆的老婆婆也醒过神来,抬眼就看到一只宽厚的大手伸到眼前。
刚抽离出来的思绪瞬间又飞到遥远的过去。
她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的扫把星,谁沾谁倒霉,连家里人都不待见,逃难过来的外乡人用一袋子红薯的聘礼就把她嫁了。
村子里以北房为贵,一般都是大家长住。北房如果没那么多间的话,家里有姑娘出嫁会暂时用长辈的房间。爷奶怕她克了自己不愿意,住南房的爹娘也不愿意,她就在算是自己房间的灶房出嫁。
出门子那天,按照本地习俗新娘子脚不得沾地。兄长看中的姑娘被截胡嫁给了别人,怪罪到她身上。怕沾了晦气,“反正我不背。”
亲哥都不愿意,隔了房的更不愿意。
灶房大门敞开对外,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乡亲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出嫁别说红衣,连一身新衣都没有给她备,更别说盖头了。那些火辣辣的目光针刺一样扎在身上,很是难堪。
等在门外的迎亲队催着别耽误吉时拜堂,在她悲凉的准备自己下了地走出去时,她落地的脚踩在突然伸出来的鞋子上。
“新娘子脚怎能沾地呢,今天我就占个便宜,当你一回哥哥。”
她趴在他的背上手脚都很无措,手虚虚的放着,就怕满是茧子裂口的糙手把看着就很贵的衣服给弄坏了。
迎亲的人看到她被个贵人背出来都很吃惊和诧异,原本的怠慢也散了几分,脸上挂上了笑。
贵人对新郎说:“这丫头的命格福里带煞,你若对她好,会有双倍的福报,你若刻薄她,会有双倍的报应。”这话让她娘家人和周遭的乡亲脸色都变了几变。
把她交给新郎后,那件她不敢碰怕弄坏看着就很华贵的大衣突然披在她身上,驱散了身体内的寒气,
京政提高音量道,“这是甜甜草的回礼。”他家崽第一次吃到甜滋味,高兴的不行。这个年代能分人一口吃的都难得,更何况是猫。
当场就兑现了命里带福的说法。
婚后婆家半信半疑贵人给她的批命,试探的对她好。就算没有双倍福报碍着双倍报应也不敢太刻薄她。第二年冬天特别的冷,别家有体弱的老人婴孩被冻死的,她的孩子和嫂子的孩子因为那件厚实保暖的大衣活了下来。
自此婆家更是信了那批命,日子越发的好过了。
丈夫后来做生意搬进了城里,偶然在街头又遇到了贵人一次。她万分感谢,他摆手道,“批命就是瞎扯的,家和万事兴嘛。”
老婆婆伸出手。
那是一只虽然有老态,但保养极好的手。看着就知道这是什么重活计都没沾过,养尊处优的手。
下了船。
老婆婆还怔怔的沉浸在回忆中,掌心内被塞了一颗糖。
“甜甜草的回礼。”
人变老了,气味没变。
京有匪还记得两脚母猫肚子咕咕响了还把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甜甜草给他,即使后来吃到了更甜的糖,那个味道也一直记得。
“京先生……可好?”
只理解字面意思的京有匪以为是在问他好吗,陛下每天都有饭吃过的很好,点头,“好的喵。”
也是。
那样的人,合该幸福美满。
“那就好,那就好。”
等背影消失在转角,老婆婆才收回目光。拆开糖纸送进嘴中,甘甜的滋味在口腔内扩散,让人忍不住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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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气场强大优雅的猫步走在街头,即使容貌平平,单是一米九(ps:吃的多,陛下大半年来已经从187长高到190了)的大高个也很瞩目。
ps:体重27了。
西城男性平均身高175。
陛下走在街头,猫形态只能看到一双双jio和扭来扭去的肥大/蜜桃臀的屁股,人形就只能看到一个个(tu)可(tou)爱的脑阔。
反正没差。
侧身脚尖旋转熟练的躲开一个走路没看路的小哥哥,之前也有小姐姐和腿短蒙头往前冲认错爹妈的幼崽。
照例也没有看到对方有些遗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