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又是天旋地转。
秦晚很快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巴掌打下去的舒爽,还萦绕在手心,尤其是指尖。
一瞬之前,她很确定看到自己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皮肉,狠狠留下三道沟壑,她甚至瞧见了被她挠出的血丝。
没错,她的确把九爷打了。
但是,她的指甲真的这么厉害?还带勾?更诡异的是,九爷为什么没对她恼?他指着她的猫发什么火?
“哪来的畜生!还不给把它绑了,爷要扒了它的皮!”
他那张俊美妖冶的脸上透出狠辣。秦晚知道,他真的想宰了她的猫。
白手套狸花猫委委屈屈“喵”了一声,跳到秦晚怀里寻求庇护。
秦晚听懂了,它说的是“不关猫猫的事,扒猫猫的皮干嘛!”
仔仔细细又回味一下,秦晚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刚才她应是挠了九爷的脸没错。
但不是她的手挠的。
是用这只狸花猫的爪子挠的!
怪不得刚才瞧见九爷时,总觉得九爷像个巨人,威猛无比。
只是,她是怎么瞬间进入猫的身体,又瞬间回来的?
再看看已经跳到她怀里,死死扒着她的手臂,抖如筛糠的狸花猫,她总觉得它是装的。应该是这个小系统的缘故吧?
九爷的贴身太监金斗,这会儿已经从外面走进屋来:“福晋,您把这猫给奴才吧。”
这哪能成!秦晚立马将怀里的猫抱紧。这只猫帮她出了一口恶气,有大功劳!
她十分“诚恳”对九爷开口:“其实这只猫很乖的,刚才只是因为才到咱们院,怕生。您别跟这小东西置气。”
“小东西?它肥的像头猪崽子。”九爷看到掌心沾到的血丝,火气更甚:“这畜生绝不能留。”
金斗弯着腰又要上前,想把猫带走。
秦晚抱着猫围着桌子走两步避开,语出惊人:“不关它的事,方才是我挠的您,您别把气撒到一只猫身上。”
九爷的眉心差点拧成川字:“你说什么疯话呢?”
“我没说疯话,”秦晚直接道:“您看看它这身材圆润如球,怎么可能蹦那么高。”
秦晚一点不脸红。反正刚才屋里除了她和九爷没有别人。
她说着还举起狸花猫给金斗和门口的紫玉、赭叶看了一眼:“你们瞧瞧,这只肥猫像是能一下蹦到九爷脸那么高的样子吗?”
金斗、紫玉和赭叶都忍不住摇头。
这猫实在太肥,真没有能一蹦七尺高的身材。而且它看起来那么可爱,着实不像会挠人的泼猫。
无缘无故被猫挠了一爪子的男人,本来恼的要命,听完秦晚这几句话,皱眉深深盯着她看了两眼。
她是脑子进水了?
还是嫌昨晚他没过来,生气和他犯轴?
竟敢在他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大婚整整六年,他习惯了嫡妻的逆来顺受、小心侍奉,这还是头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么坚持的话。
更气的是,她当着他的面撒谎,这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还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女人顶撞的九爷,懵了一瞬后,第一反应是保住他的面子。
不耐烦的挥退众人,屋里只剩夫妻俩。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九爷面子第一的原则,金斗出去的时候,还很有眼色的将门掩上。
九爷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晚抱着猫,“小心翼翼”回:“我只是想让您饶了它。”
“所以你就敢当着爷的面扯谎?还反过来诬赖爷的清白?”
秦晚心底嗤笑这男人何时和清白二字沾边,面上小声接话:“我不是故意要诬赖您的。他们几个不会把这些当真,只会以为这是闺房情趣。”
九爷气乐了。头一次听说这样的闺房情趣。他这古板如石头的嫡妻,竟还知道世界上有“闺房情趣”这个词?
秦晚没等他说话,紧接着微笑开口道:“今儿个是咱们的大婚整整六年的好日子。听说您今儿个晌午会特意回来陪我用午膳,可把我高兴坏了。”
九爷更恼了,他被猫挠了一爪子的账还没算完,哪来的心情陪她好好用午膳?
他刚想开口,秦晚又抢先一步:“这么重要的好日子,咱们可不能稀里糊涂就过了。毕竟一辈子统共也没几回。”
她说着就把桌子上的精致盒子打开:“您瞧瞧,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和田玉扇坠,用料是顶好的。先前您说喜欢杜鹃花,我琢磨了好久,才编出这等完美的杜鹃花形络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刚才也不是福晋挠的他。九爷压下对那只猫的怒火,干干巴巴说了句:“福晋有心了。不过……”
这狗男人还想和她的宝贝猫猫算账呢。
秦晚心里骂着,面上却硬生生从眼底好不容易挤出些许期待的神采来,心底努力回想着那一世大婚头几年对他的绵绵情意,演的很辛苦:“爷,您一定也给我准备了礼物对不对。”
九爷的表情僵住了。
礼物?
不就是个大婚的日子,他还需要准备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