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但因为住着不同的人, 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沙发上扔着件粉红色的外套,地毯上多几个抱枕,床头柜多几样女性的小物品, 床上还躺着一个超大的粉红豹布偶,占据了大床另一半的位置。
陆远洲:……
他想方设法都没能爬上去的位置,居然被一只没有生命的玩偶, 这么大大咧咧地占去了?!
等哪天他找回主动权,他一定要把它……扔掉!
楚袖一时心软将人让进来, 进来后又有点为难,她刚才的意思, 是想陆远洲进来说说他千方百计想上她的床的理由,可他那副愉快的模样,仿佛就是进来就寝的, 而不是来解释的。
“你坐吧。”她特地指了指床尾的沙发。
陆远洲挑眉, 大步走过去坐下, 一只手很放松地搭在沙发背上,然后抬眼看她。
楚袖局促地站在原地, 心想这情形不对啊,应该是她听他解释的才对吧,怎么反倒是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长吁口气, 楚袖随手从沙发旁地毯上捡起个抱枕楼在怀里, 自己在地毯上席地而坐, 说:“你说说吧?”
陆远洲那只搭在沙发背的手,改成撑着脑袋,看着她说:“我睡眠不好。”
楚袖点点头,道:“然后?”
陆远洲也不拐弯抹角,打起直球来,说:“我发现跟你睡,我就能睡得着,就是这样。”
之前试过那么多方法都没有成功,陆远洲也有些技穷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开诚布公谈一谈,起码成功的几率有五成。
这个真相,跟楚袖预料的差不多,她搓了搓怀里软绵绵的抱枕,说:“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直接说?非得折腾这么多事?”那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陆远洲看着她的眼睛,说:“若我一开始就说要跟你睡,你是答应还是拒绝?”
楚袖想都没想,回答道:“当然拒绝。”
陆远洲摊手,他也料定是这个答案,所以问都没来问,自己想办法。
“被我亲就不头疼,和我睡就能睡得着,你不觉得奇怪吗?”楚袖反问他,她能淡定面对这些事,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但陆远洲并不知道这回事,他又为什么能这么坦然接受??
陆远洲反问她:“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楚袖摇摇头。
“既然问题能被解决,那用什么方法解决,很重要吗?”他说。
额,好像也对。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睡觉了吗?”陆远洲说。
楚袖:……
怎么突然就所以了??她有说要跟他睡吗?这男人到底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还没等楚袖拒绝,陆远洲已经站起身,他今晚穿的是一套轻薄的睡衣,不用脱,只见他走到床边,随手将粉红豹扒拉到地上,自己便熟门熟路的拉开被子趟进去。
做完一系列动作后,他才看向楚袖,“你还不睡吗?”
楚袖:……
楚袖走到床边,掀开另一边被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趟进去,她想,反正明天就要进组了,就今晚睡一晚,算是还他今天的人情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才宽慰一些。
陆远洲表面虽然平静,内里却也是提着一颗心,生怕她突然拒绝,直到她也跟着躺下后,他也才偷偷松口气,忙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电灯,只剩墙角一盏小壁灯亮着微弱的光。
昏暗中,楚袖说:“我们这样,其实不对。”
陆远洲闭着眼,幸福地等待着睡眠的降临,听她这么说,便回道:“哪里不对?”
“我们的关系,明明是虚假的,为了避免五年后纠缠不清,我们更应该保持距离才对。”
她觉得,他们两再这样亲密相处下去,事情肯定会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陆远洲侧过身面对她,说:“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把这种虚假关系,变成真实的,那所有问题就能解决了。”他说。
楚袖楞住,消化一下他的话,才说:“你是说,假戏真做,把这段婚姻变成真实的??”
陆远洲说:“是,我们可以把协议撕了,然后按照正常的夫妻那样生活。”
陆远洲说出这话,也是多日思考后得出的结果,要知道,撕去协议,就说明他承认她的妻子身份,以后她就能享受和陆家其他人一样的待遇,坐拥无数不动产、股份、存款,就算她什么都不干,每天忙着花钱,这一辈也花不完。
这也应该是她当初接近他的最终目的吧,成为陆家女主人。
然而,听了他的话,楚袖却没他预料中那么激动,反而冷静地沉默了一会,说:“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治疗你的头痛,你的失眠??”
陆远洲觉得她这个问题简直是多余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这么多年,我跑了不知道多少个国家,都完全查不出病因,失眠头痛有多难受,你绝对想象不到。”
“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应该这么草率做决定的。”
“你知道撕掉协议后,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将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