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到另外一个人可以因为我的死亡而存活,我就为此感到幸福,就连死亡的,灵魂碎裂的痛苦都没有办法掩盖的幸福——因为另外一个人,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现在能和队长站在一起,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队长!!你又请假去喝酒!!没有异端你也不能这样啊!】
【队长已经三十六了吧,为什么不考虑成家啊?……没有成家的想法?==这种答案,难怪年年你都是队里被催婚催得最厉害的……】
【我吗?我为什么不成家吗?……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的人也没有成家的想法吧。】
那是在一个异端处理局年终庆典上。
唐二打喝了一口酒,颇有些苦口婆心地劝了他看起来过于纯情的副队一句:“这种人你趁早放弃吧,就是在吊着你,你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和你谈婚论嫁——多半是个渣女。”
喝得有点醉的苏恙靠在唐二打身上,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他没有吊着我,只是真的……太迟钝了。”
苏恙醉醺醺地抱着唐二打:“但是……没关系,你甩不掉我的,我会一直,一直……”
他的眼睛因为醉意渐渐闭合:“——地等下去。”
边际线上,白六带着流浪马戏团准备给唐二打最后一击,而猎人在此时此刻终于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他带着和躺在地上的苏恙一样幸福的笑意。
唐二打闭上了眼,好像在轻声对苏恙说一般喃喃自语:
“不会再让你继续等下去了。”
【
系统提示:玩家唐二打的核心**发生变化——产生衍生攻击技能(俄罗斯转/盘)】
【系统提示:玩家唐二打技能锁定对象为自己,因为技能锁定对象中已经包含玩家自己,禁止重复锁定自己,锁定对象自动更换为杀意最重的玩家——玩家白六】
【系统提示:转/盘开始转动……】
子弹穿过猎人的头颅,戏剧般地击中了敌人的队长,流浪马戏团集体退出游戏。
而唐二打就这样荒唐地赢得了这场让他失去一切的游戏的胜利。
——一个人的胜利。
那群家伙根本不在意这场游戏的胜利,所以才能这样简单地就放弃,他们只是单纯地靠着玩弄对手获得游戏的快意。
这场对于唐二打惨烈无比的比赛对于流浪马戏团而言,也不过是一场玩得还算尽兴的游戏罢了。
神明问他的愿望是什么,赢得了一切的猎人目光涣散地抬起头,许下了无法停止的愿望:
【我想要所有人,尤其是苏恙,可以活着这个游戏。】
神明询问他:【为此,你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吗?】
唐二打闭上了眼,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滴落:【可以。】
躺在地上的唐二打无神地看着走廊的顶部,他的灵魂好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思考很久很久才能听到白柳的话,才能回答白柳的话。
白柳问他:“你救这些苏恙,还有意义吗?你一开始想救的苏恙,不是他们吧。”
“我知道的……”唐二打干涩的嘴皮开合,语调哽咽沙哑,“我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救回他了,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一次都没有办法从你的手里救回苏恙。”
“不甘心每次你都能折磨到他!!!”唐二打勉强地从地面上撑起,他满脸是泪,跪在地上,举着一把若隐若现的银色枪支,直直地对准白柳。
这人手在晃,身体在抖,刚刚刘佳仪检查了,唐二打可能大半个脑子都被自己给轰掉了,现在居然还能站起来对着白柳强行召唤技能——从各种意义来讲,这家伙的意志力可真是卓绝。
“只,要我还活着。”因为大脑大部分给轰碎了,唐二打双目已经开始发灰了,现在的他大部分时候是看不的,根本瞄不准白
柳,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开枪,崩溃嘶吼,“你就绝对不能轻易地越过我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砰——砰——砰——!”
白柳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平静地看着唐二打跪在地上膝行,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射击,耗空体力之后又无能为力倒在了地上痉挛挣扎。
枪落在唐二打手指前面一点,忽闪忽闪的,似乎要消失,但唐二打四处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
一个没有枪的猎人,一头受伤的困兽。
白柳走到了唐二打的身前,单膝蹲地捡起那把枪放在了唐二打的手心里,然后握住唐二打的手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语调不冷不热:“如果你想杀我,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唐二打脸上出现了一种错愕的神色。
“我理解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会信任你,但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是处于同一阵营的两个人。”白柳抬眸,条分缕析地向唐二打解释,“别的世界线我不清楚,至少现在这个世界线,我对折磨你的副队长没有多余兴趣,有人设了局让你逼我做他觉得我应该做的事情。”
“但不凑巧,我这个人比较叛逆,不太愿意顺着别人来。”白柳掀开眼皮,“他要你杀死我,或者我杀死你,那我反倒非要把你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