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本”。
经试验,他大概摸清了异界朋友的接受极限,于是想出这个“仿写文本”,其带来的效果是看一眼就无法接受而被弹出,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读到文本内容,其反应最多只能让人联想到罗尔城的作者不详。
三人一看就同意了,后便告别邢远,以神秘故事师举荐的方式,在故事集中插进了这个文本。
当然,这也要多亏故事师选拔的系统完全就是独立的,不然你这么做,完全有可能被发现,或者在某些想象不到的细节暴露马脚,弄巧成拙。
不过话说回来,皇帝麾下的机构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颇耐人寻味,按理说,真相他们是知道的,也可以揭露其中的操作,但他们真就不动如山,隐身在后,唯一一次出声,还是为了阻止几乎气疯的贵族方恼羞成怒对道格尔出手。很可能,皇帝本人已经回到皇城的传闻是真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三人面面相觑,既对局势感到不安,又非常期待巨变的发生。
“好歹是云游诗人,仿写能力还是有的。”邢远答非所问。
“说起来,你很了解作者不详吗?你们背后的文明是不是……”西蒙斯摸着下巴思考。
“是什么?”邢远忽地有点紧张。
西蒙斯一下拍中手掌,恍然大悟道“你们会不会是死对头?”
“……为什么这么说?”
“作者不详的故事风格更偏神话,而你讲的更偏人的故事?”他思考了一下。
是吗?邢远感到奇妙。
“闹海的故事,可不讲了一个叛逆父亲、叛逆权威的故事吗?我备受鼓舞,以命还命,断绝关系,誓死不屈,那娃子的精神实在太令人钦佩了,”修德感慨,又道“目前为止,作者不详还没拿出过有人间关系的故事呢,基本上都是人与外在疯狂的故事吧?”
“还有,蒹葭的故事也是,多么美妙的男女之情啊,里面还暗藏宇宙终极之爱,真的令人叹服!”西蒙斯激动道。
“对!取火的故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抗疯狂,实际上是什么呢?是先祖对后辈子孙的庇护和爱啊!取火为了什么,可不正是为了后代子孙嘛!哎,连我这个外文明的人看了都羡慕啊!”霍曼跟着激动。
“……的确,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虽然本质上是着重点不同,邢远深思。
“我们人啊,面对疯狂时,还能团结一致倾尽全力对抗。可回头一看,落到我们自身,落到处理人间关系的时候,事情就复杂了,也许最困难的不是对外,而是对内!”
讲到这里,他们才差不多停止话题,告别彼此。
一路上,邢远思考了很久这个话题。
走到半路的时候,院长突然从路边冒出来,小心询问道“不知道您与您背后的文明,如何看待作者不详以及罗尔城?”
白天光线微暗,他特地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谈话,背后好几双眼睛盯着。
“是一个难缠的对手。”邢远说完便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揣摩空间。
院长目送着邢远离开,转头汇报奥兰多公爵。
“我听说罗尔城也有人悟出了文字,他们文字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体系的?或者说,道格尔和作者不详出自同一个文明?”
“不,不像,你没发现吗?他的态度跟作者不详差远了,不详向来不管罗尔城,事情发生这么久,你见过他主动出手或者行动?他只对传播知识感兴趣!”奥兰多公爵敏锐地直觉到了不同点,“但是道格尔不一样,他很积极地了解奥奴帝国的事情,甚至还插手了,你觉得不详会主动插手?他们的态度根本上就不一样。”
院长听得一愣一愣,问道“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以前有过恩怨的人,说不定他们一个来罗尔城,一个来奥奴帝国,就是为了隔空较劲。”
啊?这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怎么,你以为不可能?地外文明可没那么和谐,据说遥远的星系,神战还是频繁事件,文明互博没什么奇怪的,他们说不定正是两个不同文明派下的博弈代表。”
这话超出了院长的知识范围之内,但奥兰多公爵仿佛都给懂完了,又继续道“地外文明的较量时有发生,知识交流可不是什么和平的事情,通常伴有杀戮和血,他们无非是为了在罗尔城和奥奴帝国挑起争端,证明自己背后的知识,才这么做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皇帝的态度不明,现在就跟皇帝撕破脸的话,我们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再观察,目前为止道格尔放出来的故事都还是可控的,大不了到时候故事师选拔结束,我重洗一遍皇城。”
“可是……”院长心情略沉重,尤其是直面对方时,感觉到从宇宙射来无数视线的那一瞬间。
对方背后的文明实在无法估量!……
“没有可是,先这么办。”
奥兰多公爵下了命令,同时又在皇城自喃道“若凭目前的手段消灭不了罗尔城,我们可能就需要道格尔这个外援。”
时间到下午四点左右。
邢远再次混进市集中了解情况,中途路过巷道时,他与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擦身而过。转头一看,竟是自己曾经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