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深能感觉得到,他面对苏媚,就像是燕念北面对他——
明明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怀好意,还是被狠狠拿捏,忍不住去接茬,忍不住去问话。
“你猜我在笑什么?”
苏媚给了晏深一个挑衅的眼神,就仿佛在说,你有本事就自己猜去,猜得到算你厉害。
沈焰啊,狗男人!
就算曾经过往种种都不记得,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拿捏,禁不住激。
看来这狗男人还算有那么点良心,虽然前尘往事全都在他心中烟消云散,但吃醋这种本能还是扎根于本性中。
瞧着他吃醋而不自知,她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没那么想跟他一刀两断了。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是伤患,需要好好休息了。”
心情回暖之后,苏媚就开始赶客。
商决表示很不乐意:“他们俩一个两个的全都关心过你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见色忘义可不行。”
苏媚乜斜了他一眼:“啊,你也来了啊。”
商决:??
老子他妈不应该在病房里,而应该在病房外?
他虽然一直自卑于自己坐轮椅,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不希望被人过多关注,但也不至于这样完全被忽略掉吧?
对他这个残疾义兄,还有没有点最起码的尊重了?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商决气狠了,放狠话道。
“好着呢,还没死,让你失望了。”苏媚叹息一声。
“我确实挺失望。”
商决一边跟苏媚插科打诨,一边操控着轮椅往病床这边来,挥着手驱赶晏深跟燕念北。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妹妹确实需要休息。走走走,晏深,你也先去歇会儿。还有燕先生,你精神一直紧绷着,也得休息。”
他要是不赶,且不说晏深,单说燕念北,就不会主动离开病房,恨不得直接赖在这儿。
晏深转身就走。
燕念北恋恋不舍的看了苏媚一眼,又定定看着晏深的背影,随后将心一横,从病房里出去。
他还有话,想要跟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说……
等病房里只剩下商决跟苏媚,商决这才挤眉弄眼开口。
“看见了没,已经开始为了你争锋吃醋了,你心里是个什么打算?”
“把你的表情收一收,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苏媚嫌弃。
“啧!现在是挑剔我表情的时候吗?现在是在正儿八经探讨你之后的感情走向!”
“你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好意思探讨我的感情走向?”苏媚心累,所有人都在关心她的感情问题,“义父前段时间还在问我,有没有适龄女孩子可以介绍给你相亲,你有这时间多管闲事,不如顺应他老人家的意思,等从巴罗州出来,就去参加他组局的相亲活动。”
“我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哪有那时间?不过你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是现在就得考虑清楚的。”
商决语重心长,其实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自己相亲的事儿,哪有看别人感情修罗场有意思?
“我跟燕念北交情不深,但好歹算认识,这些年看他对你纠缠不清,实在追你追得辛苦。我跟晏深又是在巴罗州里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可能对他有气,气他不记得与你之间的感情。
但你不知道,他在巴罗州过得有多艰辛,我之前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我就跟你说说吧,杜祎这个女人,堪称凉薄、多疑、自私到变态地步。
她哪怕是洗掉了晏深的记忆,也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他,只要有一句话不合她意,动辄打骂羞辱。也就是说,晏深这几年在巴罗州,就像被人圈养牲口一样,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事业,时刻在走钢丝。
这次之所以能在巴罗州有份工作,跟着团队一起出来谈生意,是他铺垫了好几年,终于在杜祎那边有了一丝信任的结果。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差点把命搭上。杜祎觉得他心野了,不受控制,直接在他胸膛上插了一刀,之后得知误会了他,有心补偿,这才勉强同意他在巴罗州任职。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对晏深不放心,临时过来监视了几天。顺便还派了一个眼线,叮嘱他随时看着晏深。也得亏那个艾克里是你的人,否则,他没这么自由。”
商决本来是想尽量不失偏颇的,但这话一说出口吧,在晏深跟燕念北两个人中,他偏心都已经偏到嘎吱窝了。
对于燕念北,他一句话带过。
对于晏深,他详细描述他的艰难求生。只恨没将巴罗州的种种全都录下来,放给苏媚看。
“感情这种事,处理不好的话,挺伤人的。你是我妹妹,我肯定不是担心他们两个受伤,主要是担心你。”
商决说到最后,越来越正经。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苏媚笑吟吟反问道。
“你少在这儿给我嬉皮笑脸的,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明明是个最重情重义,最容易被感情所伤的人,偏要表现的一切都不在乎。”商决都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戳苏媚的额头。
“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