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不怕得罪我,我有什么好怕得罪别人的?”
苏媚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摆明了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的确,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能量极大,尤其联合起来,确实让人招架不住。
不过无所谓。
她手上几乎有他们所有人的黑料,而且是能将牢底坐穿的证据。
所以,她有什么好畏惧的?
再次感慨一句,做情报机构就是这点好,只有别人忌惮她畏惧她的份儿,没有她不敢得罪别人的。
“既然苏总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真按照你说的开始剪辑了?”韩芸还给了苏媚一次反悔的机会。
结果苏媚完全不需要:“可以啊,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一言为定?”
“放心吧,我不会出尔反尔。”
“我这不是担心嘛,毕竟事情牵扯太广。万一你现在让我大胆剪辑,之后又迫于压力,要全部推翻,这可是个大工程。”
苏媚再三肯定后,韩芸这才从办公室离开。
…
次日。
苏媚接到她那便宜师父的电话,让她有空过去一趟。
估计是跟巴罗州的事情有关,苏媚便推了手头所有工作,前往入世那里。
“这是巴罗州近年来跟外界的交易情况,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对巴罗州的评价。”
入世正在修剪盆栽,苏媚来了,他就抬了一下眼皮,随后手指着茶几上的文件。
“自己去看吧,想喝什么茶跟萍姨说。”
苏媚在茶几前坐下,“萍姨,红茶,谢谢。”
不愧是入世派心腹调查出来的资料,详尽程度,就连苏媚都觉得眼馋。
看这厚厚的一沓,里面全都是用事实和数据说话,这就是工作能力啊。还有里面那些表述文字,简洁有力,重点分明。
想必那一批心腹,是入世亲手训练出来的,而且跟随了他多年,才养出了这般能力。
纸页在苏媚指尖一张张翻过。
她看得极认真。
一边看,一边理清思路,想知道跟巴罗州有关的这些生意,到底有什么关窍?跟商决打的哑谜,又有什么联系?
“看出什么来了?”入世修剪了盆栽,将剪刀放回原处,又洗了一把手,这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看出来跟巴罗州做生意很是不容易,不仅要面临出尔反尔,还要面临坐地起价,甚至还要面临收钱不办事的情况。”
一群名为天才实为疯子的聚集地,他们的智商远高于常人,同样的情商也远低于正常人。
因为他们眼高于顶,自视甚高,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也不将外界规则放在眼里。
“对他们而言,规则是由他们定的,而且可以随时更改。很多人想要他们手里的发明,所以往往捏着鼻子认了,但实际上生意做完,没有谁心里是舒服的。”
“越来越多的财阀和势力,宁愿搜寻智商高的幼童,从小开始培养,也不愿意再受巴罗州的气。还有些的则是选择为了当天使投资人,投资各种自己所需的高科技产品。”
没有谁是愿意被人卡着脖子的,这世上也不止巴罗州才有聪明人。
巴罗州的生意难做,这是它所有合作伙伴的共同认知。
当人有了共同认知之后,就很容易联起手来。
“巴罗州的合作伙伴们在不断压价,要么选择找替代品,要么选择合起伙来把价格压下去。”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没有宣之于口的,而是从文件的数据里体现出来的。很多巴罗州的合作伙伴,一开始合作了数十年,后面逐渐销声匿迹,不再合作。而且巴罗州几十年前卖出去的各项专利,价格都高昂得难以想象,但近些年来,有明显下降趋势。
如果不是有这一整份文件在这儿,这种细节,根本注意不到。
苏媚瞬间联想到了商决带给她的话……
——“她开的咖啡店,别人觉得她卖得太贵,总嫌弃她的价格,那就别继续开下去了。她哪能受这种委屈?怎么能被人嫌弃?这生意别做下去了,家大业大的,不缺这么点客人。”
其实不是她开的咖啡店,而是巴罗州的买卖。
巴罗州的人即便都是天才,那也是要吃喝拉撒用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创造出有用的东西,然后卖出去,才能维持他们高人一等的生活。
外界觉得巴罗州的专利卖得太贵,总嫌弃它的价格。这对于那些眼高于顶的天才来说,当然是无法忍受的,他们怎么可能受这种委屈,怎么能忍自己被人嫌弃,毕竟他们家大业大!
商决隐藏在话里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
苏媚终于将所有思路全部理清。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心中郁气顿消。
商决进巴罗州的时间不算长,就连他都能够觉察到这一点,这说明巴罗州内部,对于外界压价的行为,有很大一部分人极为不爽,甚至不想将买卖继续做下去,但是又碍于巨大利润,不得不做下去。
所以她要怎么做,才算是配合了商决?
商决既然将这句话送出来,说明他心里已经有打算,想要采取些什么行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