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正在劈柴的巫屠猛地一抬头, 就看见石曲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门边, 一脸揶揄地看着他,眼神里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正情绪。
巫屠手里的斧子拿在手上,好半天都不知道,应该是拿着,还是应该放下。
最后还是石曲轻笑了一声, 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巫屠拿着斧子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又颇为苦恼地在想, 石曲貌似应该算是她心上人的弟弟吧,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未来小舅子,貌似并不是,很喜欢他啊?
唉,真难。
又是一斧子下去,柴火利落地被劈开成两半, 巫屠在心里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咬咬牙。
难就难吧, 好不容易这么多年,才看上一个,总不能这样就放弃了罢。
晚上,林汐考虑着这一场雨带来的寒气, 饭菜里算是狠心地放了不少的辣椒。
再配上一锅米饭,别提这吃起来有多少舒服了。
不过因着石曲是个伤员,林汐另外给他炖了一份补气的汤,也禁止他现在吃辣,石曲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些人在吃了。
“娘子越发的不心疼我了。”
石曲就着那山药益气汤喝了两碗汤饭下去,浑身上下舒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红润了起来。
倒是这嘴巴上还不饶人,盯着那红艳艳的辣椒做戏道。
林汐正吃得上头,最近那罗屠户说是给人杀猪做那腊肠的时候,给她带了几根猪舌头。
这舌头洗过之后刮干净那舌苔上一层白,用辣椒一炒,滋味再是美妙不过了。
就是这辣椒她放得有些多了,自己也辣得出了满头大汗。
“你把方才那汤从嘴巴里吐出来再说这话罢。”
擦了擦额角的汗,林汐咕咚喝了一口水,这时候特别怀念起牛奶来。
家里有羊奶,但是羊奶的味怎么说就是比牛奶要腥臊,她怎么地也不爱喝那个。
“那倒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喝下去了。”
石曲笑眯眯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一言不发在吃饭的巫屠,忽然开口说道,“巫屠将军莫不是在军营里训练不够,怎地我方才看见你,跑去那柴房劈柴了?”
巫屠好悬没被饭直接呛死,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然后拼命咳嗽了几声,还不等他说话,林汐先咦了一声。
“你去柴房劈柴了?锻炼臂力劈柴倒是可以锻炼的。”
巫屠勉强压下那阵咳嗽,然后勉强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也并非如此,我是觉得总来白吃白喝不太好,看那柴房的柴都好好的不曾劈开,我就随便劈了。”
林汐愣了一下,然后颇有些不解风情的一脸蛋疼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
“那些柴,我一般都是,要用的时候直接用手一掰……”
她两个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情,自然不会特意去劈柴了……
巫屠顿时傻眼了。
等到他顶着林汐的眼睛看,发现她说的是真心话,顿时更加窘迫起来。
“原、原来如此。”
莫怪那柴房里的柴全都是好好的呢。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着,林汐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戳穿了,那巫屠岂不是很尴尬?
但是她已经说出去,要补救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坐在一旁的石曲噗哧一声,直接大笑了起来。
“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你们这么沉重做什么?不吃饭了?不担心饭菜凉了?”
他笑得畅快,目光落在巫屠的身上,几乎是脸上直接刻着‘同情’这两个字了。
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笑的两个人?
还有这个巫屠也是当真太惨了吧,什么样的温婉女子没有i,偏生要看上林汐?这当真是,有够想不开的!
“对对对,吃饭吃饭。”
林汐也恍然大悟,连忙招呼着往巫屠的碗里又夹了几块的才罢休。
巫屠也尴尬地埋着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满室的尴尬气氛,只觉得更加浓重了。
吃过饭后,林汐让石曲和巫屠暂时先挤一下,将就了一夜过去。
第二日,早上起来推开门,林汐便看到他们院子里面种着的那颗树上,最后一片叶子缓缓飘下。
那地面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水汽儿,一股子凉意从那脚底板上钻了上来,林汐默默打了个哆嗦。
正巧那布庄的掌柜让手里的伙计跑过来送衣裳,林汐立即换上了新衣裳,又拿了两身去给石曲和巫屠,让他们换上。
“昨夜的雨竟然这样大吗?”
石曲先一步换了衣裳走出来,就看见那树下一地的落叶,还有光秃秃的树杈,有些惊了。
他昨晚睡得还不错,一直不曾醒过来,倒是当真不知道,这雨势这么大。
“是啊,看看这树多惨就知道了。”
林汐点点头,找来一个大扫把,把那落叶都给扫了起来。
“对了。”
石曲忽然提醒道,“上一批被领走的辣椒苗应该已经长成了,娘子可收到货了?”
他掐算了一下时间,应当便是这个时候了。
林汐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