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 中秋之前, 就有不少才子从那西北城匆忙往回赶。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明公学堂的学子, 自然也是少不得要回来上课的。
而这群才子们一回到明公学堂, 基本上都成为了他们圈子中最出风头之人。
“蔡兄, 听说你竟然为了那月饼亲自跑了一趟乱糟糟的西北,可是当真?”
一个才子忍不住凑上前来,看着被围起来的那位才子问道。
姓蔡的学子看了他一眼,十分夸张地开口道。
“此言差矣。”
“蔡兄何处此言?”
有才子不解了,莫不是, 蔡兄并非为了那月饼?
蔡才子摇头晃脑道,“我此去西北, 不是为那月饼, 而是为了见上一见,那能够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才女罢了,你问我是不是为了月饼,那自然不是的。再者, 那西北也并不乱。”
问话的才子顿时不相信了。
“不可能,你们可莫要忘了,去年那流民之事,便是那西北的百姓,怎地可能不乱?”他说得太过于严肃,说到最后似乎觉得这样甩了那蔡才子的面子,又连忙补了一句。
“不过蔡兄确实是不一般,竟然为了一句诗句千里迢迢去那西北, 当真是令人敬佩。”
蔡才子道:“我们这些学子,本就应该为了一句好词好句废食忘寝,这去一趟西北,不过是小事罢了。不过我也并不曾骗你,听说那西北城去年之初着实很乱,不过我此次去时,已经整顿得很好了,那城中至少有四队巡逻队不断交替巡查,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他这么说了两回,旁的学子倒是被引起了注意力,“可当真?那西北此前不是已经都到了百姓变作流民的地步了?怎地才短短一年,就变好了?”
那蔡才子立即说道,“听说,这还与那婵娟娘子,少不了干系。”
“请蔡兄明示?”
“好说好说,不过我知道得也不甚全面,只给你们简单说一说便是了。”
蔡才子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心里觉得一阵愉悦,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说了起来。
“那西北城混乱,究其根本是因为百姓们此前受那赋税所害,有的甚至不得不卖地求生,手中没有银钱,度日艰难,最后不得不铤而走险。”
“那西北城竟擅自加赋?我记得圣人这几年接连下了数道圣令,都是给西北减赋才是啊!”
顿时就有一个学子接口道。
其他学子立即望着他,蔡才子有些不太愉悦,但还是接过话来。
“不错,西北城确实因为官员的原因被加重赋税,百姓们民不聊生,所以去岁的时候,圣人就遣了官员过去整治,其中我还听说,那位婵娟娘子当时受到西北驻守所托,在那西北之地带人开垦荒地!”
学子们纷纷震惊,“怎是让一名女子去做这样的事?”
蔡才子一摸下巴,颇有些得意的意思。
“这你们便不知道了吧?那婵娟娘子当真是个奇女子,我此去便见识到了,一身天生神力无人能比,想来也是因为这个,那西北驻守才毫不犹豫请她去帮忙。再说那荒地,我问过那西北的百姓,说是只要是那西北户籍的百姓,便能去任意领取那荒地。不过那荒地为了防止有人闲置浪费,要求十年内每年都必须栽种,不过却每年只十税一,这一法令一出,你们说,那西北还能乱得起来吗?”
不少学子本就倾向做官,一听这个,顿时纷纷陷入了沉思。
按照他们心中所思,却是做不到这样精妙的招数的。
蔡才子见他们哑口无言,又立时说道,“还不止如此,我听闻那婵娟娘子开垦荒地之后,因着心中担忧那西北百姓们的吃食,所以开了一间客舍,那客舍的美味吃食一文钱一串,不仅滋味好,甚至还有肉!”
他说着,偷偷抬起头掩饰着吞了口口水,那卤串的滋味是当真不错,便是现在,他都还惦记着,不过好在虽然南城没有那辣味卤串,但是好歹有卤肉啊!
学子们一听,纷纷点头。
“若是如此,那位婵娟娘子确实是不一般。”
“不错,心忧天下苍生,是我等同道中人啊。”
“我等却还比不上一位女子所做之事,当真是惭愧。只能等他日恩科上金榜题名,再为百姓造福了。”
那蔡才子听了,抚掌大笑。
“不错,众位有为百姓造福之心令人钦佩,那婵娟娘子也如同各位一样,那心思却玲珑剔透多了。我去那婵娟娘子的客舍一观,便见到那婵娟娘子客舍门前,有一块一人多高的板子常年立于那客舍门前,你们可知那板子是作何用处?”
学子们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人试探着问,“遮阴纳凉?”
蔡才子摇头,又有一人问,“莫不是,为了造福百姓之用?只是我等着实想不出来有何用处了。”
他们一脸求知欲地看着蔡才子,蔡才子才感叹一声说道。
“说来我们当真想不到,那板子上面,正是那婵娟娘子,为了让西北百姓挣钱,将自己的利润让出,比如说炒田螺,她便让那些百姓们去摸田螺,她再收购;还有那客舍里的吃食,招那挑夫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