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够卑鄙无耻下流的。”
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羊晟睿不明所以,“我怎么就,卑鄙无耻下流了?”他不是说了,拿娘子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吗?
石曲难得有一丝少年人的气恼,“娘子最喜欢的是白花花的银钱,你换,你换多少?你说啊!”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羊晟睿很想挺起胸脯说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然而实际上,作为天子近臣,为圣人分忧,他事实上,还真的没什么钱。
就算是圣人的国库里,也没有多少银钱。
说句实在的,有时候他在食八方里头收着银钱,就有点想要给昧下了。
为什么?实在是国库空虚,但是先不说年年哭穷哭灾的西北,还有江南等地,要么就是发大水,要么就是蝗虫等其他天灾。
只要每次一出现这样的灾害,国库就会经过一次狠狠的摧残,接连数年下来,国库其实早就经不起再次摧残了。
这也是为什么,圣人发现西北的事情之后,尤其震怒的原因之一。
圣人为了西北能够过得更好,每年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银钱,却得到的是其实西北一直在阳奉阴违的真相,圣人没被气出好歹来,实在是肚量过人了。
而现在,石曲跟他说,娘子喜欢的是银钱?
羊晟睿摸了摸脸,有些许滚烫。
他确实,给不出来。
看他这副样子,石曲呵呵一笑。
吹,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使劲的吹。
两个人幼稚地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羊晟睿才勉强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
“或许娘子会喜欢一些孤本?听说娘子的孩子入了学堂?”
“娘子说,送小颀学一下做人的道理,考不考科举什么的,看小颀的喜好。”
“那气派的宅邸?”
“我们一家就三口人,买来也住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那不如送你美人成群?”
“在下很忙,每日里回到家中只想倒下睡得香甜。”
……
两个人一来一往,羊晟睿越说,石曲的脸色越是扭曲。
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最后,羊晟睿也放弃了。
“不如,娘子到时候直接告诉我,想要为何吧,为了银钱之外。”
他实在是从未见过这么难搞的一家人,不为名不为利,为财?
这、这也太、太庸俗了吧!
石曲也无奈地觉得,就这样吧。
他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了。
两个男人总算是达成一致,石曲没多久就被林汐喊走去扫屋顶上的雪。
“这雪下得太大了点,不扫掉这些雪,估计有可能到了晚上,屋顶都要被压塌下。”
林汐和石曲一人爬上一边屋顶,屋顶上的雪堆,已经快要追上地面上的厚度了。
“的确。”
石曲和她一样拿着扫帚把雪推下去,一边主意到旁边屋顶上,也有人和他们一样,顶着风雪爬上来扫雪的人。
“咦,那不是城卫军吗?”
扫着扫着,林汐忽然注意到门外有一队人马,轻咦一声。
下一秒,门外就传来敲门声,“里头有人在吗?回来应一声,家中可有青年男子的?让他上屋顶把雪堆扫落,以防积雪压塌屋顶。”
“一定是风大人想到了,让城卫军特地跑出来警告百姓。”
林汐感叹了一声,“风大人真的是个好官啊。”
“不错,风大人比那谁要好上太多了。”
石曲一边回应,一边朗声冲着门外喊道。
“劳烦几位军爷了,我们已经在清扫积雪了。”
“好!那我们便不多耽搁了,我们去下一家了!”
门外的城卫军也高声回了一声,就匆忙离开去下一家了。
南城这么大,他们所有城卫军要在入夜之前将所有地方跑一遍,以防有百姓因为太过于寒冷躲在家中,却没有想到要清扫积雪导致积雪压塌屋顶压死人的情况。
他们一遍到处跑,还时不时擦去身上的汗珠。
多少年了,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大雪。
这样的大雪确实数十年难得一遇,京城里的圣人正为了这一场大雪而焦躁不安,而这一头的羊晟睿,已经开始提笔,将这数日来得事情,一五一十记录在折子上。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吹干了墨迹,才轻轻喊了一声。
一道身影从房梁一跃而下,“羊大人。”
“这道密折,请你务必亲自交到圣人手中。”
羊晟睿郑重地叫折子交到他手中。
“是。”
黑影掠身二期,很快就消失在一片茫茫大雪中。
放下很快就被冻起来的笔,羊晟睿走到门边。
明明已经入了夜,却因为大雪晃得入眼一片白茫茫。
这一场大雪,当真来得太不及时了一些啊。
他长叹一口气。
又想起那道密折,只祈祷这折子,能够早一日到圣人手中。
只是有一件事,要让石曲失望了。
他想。
他既然是天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