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这是基本的礼貌哦。不过对某些人可以不用太讲礼貌。”
她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反派崽子的头发。
啧,油得能下锅了,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给崽子安排一下洗头的事情。
林汐脸上丝毫不显,心里却嫌弃得要命。
因为她猜到,自己的头,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边林汐爬下床带着人走了好一会儿,医馆里被震住的女人们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林汐的阿玛直接往地上一坐,这次是真的带着泪花嚎了起来。
“你们都听见了?你们都听见了?听听!天杀的,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不就是嫁过去了,竟然就不认我这个阿玛了!”
“那个林家到底给她灌的什么**汤,连自己阿玛都不认了,天杀的没良心的,我这日子要怎么过呀!”
她哭嚎着这句话并不只是做戏,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过。
林汐在她家里的待遇很差,但是事实上,她一家人,都靠着林汐一个人在做家务。
老婆子不是没有儿媳妇,但是她的儿媳妇很巧,和她的个性差不多,都是不乐意做家务事的。
所以林汐来了之后,所有脏的臭的事,都扔到了她的头上。
甚至就连公公和兄弟的贴身衣物,那几个做人媳妇的都不敢洗,每次林汐都只能一大早偷偷摸摸洗了这些,再去洗其他的衣物,手上的茧子和冻疮就是这么来的。
医馆里其他看热闹的女人也面面相觑,好几个听着林汐阿玛这么嚎,也忍不住帮腔说道。
“可不是嘛,这花也太不像话了,你可是她的阿玛,阿玛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呢?她还不是你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这是嘴巴说说就能不认的吗?”
“是啊是啊,花也真的太过分了。”
“她是不是撞到了脑子,把脑子给撞坏了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渐渐地和林汐阿玛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眼角的泪早就干净了,林汐阿玛一看大家都替她撑腰,心里顿时一阵得意。
又嚎了一会儿,她才假装抹了一把泪,站起身。
“不行,我今天必须要教训教训这个孽畜,分明是我肚子里怀了足足八个月才生下来的一块肉,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真的是反了天了!”
她说着气冲冲就往外走,其他女人恨不得将这场八卦拆成慢镜头来看,见状,紧赶慢赶立即跟了上去。
不过她们注定是要失望了,林汐早就带了自己的反派崽子进了山,那地方是除了村子里唯一的猎户,谁也不敢去的地方,她们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林汐阿玛越找不到越发生气,把平常林汐在家时骂她的那些个字眼全都拿出来到处骂了一通,骂得好些女人再也听不下去脱离了这个八卦队伍,她才骂骂咧咧地回家去,指望林汐自己知道错了,已经回家为全家煮饭。
回到家,她还没进门就被老头子一脚臭鞋甩在脸上,陈丰年气得胡须乱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也不看看什么天色了,你到哪里去了?家里怎么什么都没做好?花呢?怎么回事,她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给我们做饭?”
被他用鞋梆子甩了一记,老婆子的脸立即跟吹气球似的肿得老高。
她捂着脸,支支吾吾地解释了半天,陈丰年脸色古怪地盯着她。
“你脑子进水了?撞邪了?你说花冲撞了你,还说不认你这个阿玛?”
这些话他一个字眼也不相信,他的女儿他能不知道?要是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们当初哪里敢对准她那几亩地和银钱下手?
这个老婆子莫不是偷偷把话拿去林员外那换了银钱,想要自己藏私吧?
一想到这个,陈丰年立即拉下脸,也不管其他家里人还看着,拽着老婆子直接往里屋去,把门一关,里面咚咚当当地响起来。
二媳妇是李家村嫁过来的,她是新嫁妇,一听这个动静立马羞红了脸,误会了陈丰年竟然当着他们这些晚辈的面,就和婆婆……
越想越羞,她也不管吃饭的事了,一扭腰,直接回自己屋去了。
大儿媳看她走远了,才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整天扭着个腰勾搭谁呢?小贱蹄子。也不知道要伺候大家做饭,白白嫁过来还费了那么多银钱。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拿着银钱去换了酒给大牛喝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站起身,也不管饭的事了,总之少一顿也饿不死,她里屋正好还藏着正月那会儿剩下的点心,这会儿正好去尝尝味道。
里屋,陈丰年把老婆子的口袋都扒了一遍,老婆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一脸不敢置信。
“你干啥?你找啥?你这是怀疑我藏了银钱?”
陈丰年阴沉着脸,“别废话,你是不是把花卖了?林员外说好的三十个银钱呢?拿出来!”
“我啥时候把花给卖了?她压根不听我的,跑了!”
老婆子捂着口袋,满口吐沫纷飞,一双眼睛瞪得和牛眼睛似的,仿佛是吓唬啼哭小儿里的夜峭,吓人得很。
“不是卖了,那花咋不回来给我们做饭?还有那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