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无奸不商,晋商再怎么能干也还是商人,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不管对面是王爷还是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欠了钱就得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前朝末年收不上税,民间的商人富得流油,眼睁睁看着亡国都不肯分出一点钱,他承认商人中有好的,但是指望关键时候能靠商人干什么,不如指望六月飞霜天上掉钱。
康熙原本想着从蒙古各部中挑些人一起处理贸易上的事情,现在也熄了这个想法。与其从这些蒙古王公中挑能扛事儿的,不如朝廷直接派人过来。
靠不住,真的靠不住。
一晃半个月过去,皇帝在营帐里会见了漠南漠北各部王公,喀尔喀三部归顺后第一次觐见皇上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大家都很满意,至少表面上看来,会盟结束的异常和谐。
两位太后和太妃们依依不舍的告别家人,回去的路上不像来时那么激动,却也没有多少惆怅。
康熙本来想着拐道去趟盛京,又担心太皇太后出来那么久身体撑不住,又放弃了去盛京的打算。
祭祖什么时候都能去,他们家玛嬷到盛京后想起以前的苦日子再难受起来那就不好了。
他们到草原的时候天气凉爽,回程的时候已经热了起来,好在京城那边没有急需处理的事情,一路上慢慢悠悠,六月初的时候才回到京城。
正好赶上皇后生产。
他们在蒙古的时候宫里添了个小格格,白白嫩嫩可爱的紧,宁悫太妃没少让儿媳妇带着孩子进宫,两个小格格放在一起,奶娘照看起来也方便。
皇帝和两位太后都不在,宁悫太妃不好越俎代庖给小格格取名字,不过宫里的孩子本来就不会取名太早,生孩子难,养孩子更难,今天还能哭闹的孩子,可能明天一场高烧就没了,谁都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
康熙回来后还没坐稳,福全就找过来要交接政务,留守京城监国这种事情不是人干的,下次坚决不干这活儿。
就算一定得留下,也得有其他人陪他才行。
隆禧还记着臭哥哥说他年纪小不能办大事,回宫之后立刻躲的远远的。
他们一走就是两个月,不知道大侄子还记不记得他。
七阿哥不好直接去后宫,但是他可以在慈宁宫和宁寿宫守株待兔。
两位太后回宫,后宫的妃子们要过来给长辈请安,养的白白胖胖的宝贝疙瘩自然要带着一起来。
隆禧带了不少有草原特色的小玩意儿回来,他自己已经过了爱玩玩具的年纪,拿来给大侄子玩正好。
皇后那儿的小崽崽刚刚出生,小格格也太小,都不到能玩玩具的时候,只有二哥家的大侄女和已经能跌跌撞撞走两步的小承瑞可以玩。
七阿哥喜欢小孩儿在宫里不是秘密,慈宁宫有一群奶娘嬷嬷看着,也不怕小家伙们磕着碰着,裕亲王福晋和荣嫔都很放心的让他们在隔间玩。
大侄女已经学会喊小叔,大侄子还在摇摇晃晃不敢往前走,隆禧捏捏小家伙滑溜溜的脸蛋儿,终于知道他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
小孩子的脸蛋儿捏起来是真舒服,要不是怕不安全,他甚至想吸溜两口,肯定和果冻一样的感觉。
嘿,他小时候给他哥当玩具,现在他哥的崽给他当玩具,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个道理。
隆禧在慈宁宫陪小家伙们玩了一上午,直到俩崽崽都玩够了睡着了才离开。
乾清宫书房里还在忙碌,他们走了两个月,堆积的奏折能把书房装满,紧急的奏折快马加鞭送到蒙古,没那么着急的就留在御书房里。
福全能处理的就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留到皇帝回来再处理,反正不着急,能留给皇帝的就都留给皇帝。
康熙知道他们家二哥有点优柔寡断的毛病,他们之前一起处理奏折,这人就时不时拿几份折子问他该怎么处理,其实那些都是他能处理的事情。
原本没觉得这是什么大毛病,回来后才知道这毛病大了去了。
他们家二哥把他拿不准怎么处理的,不知道该不该他处理的折子全都留在书房里等他回来再处理,天知道他回来后看到这满屋子的奏折是什么感觉。
亲哥哥,不能骂。
康熙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愣是把人扣在书房和他一起批了好几天折子才算作罢。
批不完不准走,哪有这么监国的?
福全也很委屈,他也是第一次监国,哪儿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朝中能干的大臣都和皇帝一起去蒙古了,他身边留了一堆没多大用处的帮手,要么辈分比他高,要么资历太老不敢用,他也很无奈啊。
辈分高的王叔王伯们不乐意处理政务,资历老的像鳌拜、苏克萨哈那样的也不好再让他们接触太多朝政,他能怎么办,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皇帝带着人一走了之,他在家连见闺女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两个月过去,他闺女都快不认识他这个阿玛了。
福全脾气软,但是他能唠叨,皇帝把他留在御书房不让他走,他就能从王叔王伯不干活一直唠叨到这些奏折满篇废话只有那么一两句是有用的,一直念叨到皇帝受不了主动开口让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