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了。
常宁觉得他和他弟之间爱看话本的应该是他弟而不是他,他看完好歹能分清真假,这家伙可好,他还能根据现实情况联系话本剧情,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离谱!
“离谱什么啊,你别不把事情当回事儿。”隆禧愁的不行,他是真觉得这个时候去正蓝旗等着的就是他们家安王伯的横眉冷脸,“安王伯和富绶堂兄不一样,二哥去镶白旗富绶堂兄双手双脚表示赞同,你去正蓝旗,安王伯能双手双脚把你赶出来。”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常宁笑的直不起腰,好一会儿才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你太小瞧三哥的威望了,安王伯又没想谋反,正蓝旗的旗主不是只有他一个,底下还有好几个小旗主,我过去又不是抢他的大旗主之位,他欺负我干什么?”
“也是哦。”隆禧顿了一下,“但是那什么议政王的事情,安王伯和康王伯不会有意见吗?”
“大概吧,估计有意见也不大,那个议政王大臣会议现在差不多已经成了摆设,进不进其实没什么。”常宁抱着手臂,仗着自己年长三岁,昂首挺胸给傻乎乎的弟弟讲他这两年看到的小秘密,“两位王伯手里有军权,他们还在南边打着仗,带兵打仗的权利比议政的权利重要多了,如果让他们俩二选一,他们选的肯定还是军权。”
议政王大臣会议那是他们在关外时的议政手段,现在入关了要有入关的样子,虽然他们家汗阿玛重用汉臣引起了许多满洲勋贵的不满,但是不得不承认,在汉人的地盘上就得用汉人的法子来治理。
朝廷有内阁有六部,他们家三哥身边有一群亲信,宗室王亲得靠边站,什么议政王不议政王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有权利。
隆禧听着他们家五哥摇头晃脑分析朝政,眉眼弯弯来了句,“如果给五哥留个议政王的位置,五哥要不要?”
“要!当然要!不要是傻子!”五阿哥的回答干脆利落,慢一步都是对议政王这个称号的不尊敬,“先不说你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议政王这个称号好听啊,安王伯他们可以不在乎,我在乎。”
隆禧:……
切,就这还笑话他,谁笑话谁还不一定呢。
事实上,安亲王还真不介意皇帝把亲弟弟分到他手底下,他是宗室王亲中难得看得明白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和顺治爷一条路走到死。
顺治爷有大志向,当今皇上也有大志向,下五旗的大旗主早晚会变成虚称,皇帝不会允许身边有人的权利大过他,就算那些人是宗室王亲也一样。
旗人听大旗主的话胜过听皇帝的话,只这一点皇帝就绝对忍不了。
早晚都会变成虚称,他接受和不接受对大局的影响不大,但是对他自己的影响可就大了。
他还想带兵打仗,不想早早就被解了兵权闲赋在家。
南方的战事即将步入尾声,云南那边吴三桂终于还是闹出了动静,他不想造反,但是他手底下的将士都想让他造反,整个平西王府,除了他那个平西王,连他儿子都觉得造反有前途。
最后结果就是前途没见着,那些刚喊出要造反的将士就被朝廷大军给包了饺子。
平南王府那儿也差不多,康亲王杰书杀到靖南王府,追到耿精忠后让人把他押送到京城处斩,转头就去了广东逮了偷偷摸摸想搞事的尚之信。
鉴于吴三桂和尚可喜劳苦功高,这次又是真的没掺和进去,朝廷对他们俩特意从轻发落,爵位没有剥夺,但是再往下传却是不可能的了。
耿精忠满门抄斩,只有在京城当人质的耿聚忠逃过一劫。皇帝特意开恩不降罪于京城的各位额附,吴三桂和尚可喜也活的好好的,这么一看,皇帝似乎终于明白什么叫心慈手软了。
但是再仔细想想,吴三桂和尚可喜年纪都不小了,两个没有多少年可活的藩王,还是王爵注定传不下去藩王,皇帝这难得一见的心慈手软,反过来也能说是让他们活着受罪。
呜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皇帝的手段果然不能小瞧。
总之就是,持续了两年多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各路大军陆续班师回朝,只有施琅施将军一个人逆流而上去了福建,一边接手康亲王带过去的火器弹药一边着手训练水师,耿精忠都玩儿完了,他郑经还能嚣张吗?
施将军在朝廷窝了好几年,终于等到皇帝松口放他出去,走路带风那叫一个激动,看的其他人总担心他会不会到地方就迎头一个败仗。
水战和别的不一样,他们大多是旱鸭子,骑兵冲锋还行,到水上能站稳都不错了,别想他们能帮上什么忙,那边能打成什么样还得看福建水师训练成什么样。
就算打了败仗,他们隔的老远也没法帮忙,还只能在岸边看着干着急。
朝中大臣都知道施琅和台湾那边的深仇大恨,生怕他到地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在他离京之前是千叮咛万嘱咐。
朝廷水军不多,福建那边算是最强的了,他要是不好好谋划,将来再想打郑经可就没机会了。
施琅试图和同僚们解释,但是同僚们不听,不管他怎么解释,在那些家伙眼中他找郑经就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