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钱,靖南王府和平西王府也差不哪儿去,只是那两家知道藏着掖着,平南王府表现的更明显罢了。朕早两年就想着要不要撤藩,但是玛嬷说行事不能太急躁,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真翻了,那可就坏大事儿了。左右朝廷现在不算太缺钱,朕忍了就是。”
也就是他们最近不算缺钱,新建的几座厂子的进项也足够支撑花销,不然就算三藩有狗急跳墙的可能,他也非得试试撤藩不可。
三家在封地敛财练兵,朝廷在那边的税收都不怎么收的上来,都让他们给想法子糊弄过去了,偏偏他们还每年都给朝廷要钱,说什么练兵讨贼都要花钱,一旦朝廷给的粮饷少了,那边必定要闹出点乱子出来。
仗着朝廷不敢对他们下手太狠,就肆无忌惮的张口要东西,吃那么多怎么不把他们给撑死?
康熙皇帝阴恻恻的眯了眯眼睛,心道他迟早有一天把那三个倚老卖老还抢他钱的混账东西给解决了。
给他气受他能忍,抢他的钱绝对忍不了。
隆小禧看他哥的表情不太对,慌里慌张让亲爱的哥哥沉住气,千万不要因为沉不住气坏了大事儿。
年轻人太自信了没好处,虽然你有幸运buff加持,但是鬼知道多了那么多变数之后还有没有上辈子的幸运buff,万一不小心在三藩之乱的时候翻了车,他们就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的带着残兵败将回盛京老家了。
夭寿了,这年头的盛京是什么样来着,他听都没听过好吧。
七阿哥虽然没听懂藩王之间的明争暗斗,但是他听出来了他哥想撤藩的主要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藩王年年给朝廷要钱,一个是王府在封地敛财敛的太过分。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对一个贫穷的皇帝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钱包坚决不能被偷。
不就是钱财的问题吗,咱省着点花就是,日子又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等过几年没那么四面受敌了再解决三藩就是。
康熙要被傻弟弟给逗笑了,“你是玛嬷派来的说客吗?怎么说话和玛嬷一模一样?”
“是这样吗?”隆小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挺了挺胸,美滋滋的说道,“嗨呀,英雄所见略同,隆禧已经厉害到和玛嬷想的一样了,不愧是我哈哈哈哈哈。”
康熙:……
皇帝陛下扯扯嘴角,慢条斯理下令,“顾问行,送七阿哥去校场,校场的谙达说好些天没见着阿哥爷,心里想念的慌。”
隆禧:???
七阿哥的笑声戛然而止。
康熙摆摆手,目送傻乎乎的臭小子被赶出去,失笑一声开始干活儿。
傻弟弟想一出是一出,他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施琅从福建那边回来,刚回来就在朝堂上和其他大臣吵了一架。
施将军一门心思要□□,朝廷其他人却不想那么急,福建那边水师实力有限,耿继茂之子耿精忠和郑经眉来眼去,现在打也打不出结果,反而让靖南王有借口向朝廷多要军费开支。
综合各方情况考虑,现在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
话是这么说,但是施琅却不同意,接连几次上疏非要和郑经打,他和大臣们吵也就算了,可双方实力悬殊,明知道吵不赢还要吵,这不是上赶着找事儿吗。
要不是他及时叫停,任施琅骂下去的话,福建水师都不一定能保住。
朝中武将大多擅长骑射,对水军几乎毫无了解,施琅以一己之力舌战群将,真不知道是脾气大还是不怕死。
他们吵起架来可没什么理智可言,什么裁撤水师、凿沉战船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差点把施琅气的当场撞柱子。
你说你明知道人单力薄还不知道收敛,这不是自找的吗?
他本身就是个降将,和台湾郑氏又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再和朝中的同僚相处不好,他以后打仗的时候别人扣他粮草怎么办?
朝廷只是现在不和台湾那边开战,不代表以后不开战,水军将领就那么几个,到时候打仗还要用他,现在不求他和同僚相处多好,至少别结仇。
康熙在心里嘀咕着,朝廷的安排不可能面面俱到,他要是四面树敌,打仗的时候要防备的就不光是敌人,还有自己人,这还打什么打,直接认输得了。
臭小子说的不错,当皇帝的确不容易,调解朝臣的关系真是太令人头疼了。
另一边,七阿哥被顾问行顾总管笑眯眯的送到校场,看着久违的谙达们,笑的比哭还难看。
常宁正在试弓弦,看到被顾问行亲自送过来的傻弟弟乐的不行,“小格格终于舍得出门了?”
“呔!讨打!”隆小禧竖起眉头,随手从兵器架上拿了把木刀,气势汹汹就冲了过去。
刚才还井井有条的校场跟滴了水的热油锅一样瞬间炸开,一群谙达师傅赶紧过来把两个小祖宗分开,刀枪无眼,木头刀枪也不能掉以轻心,伤着了怎么办?
打成一团的两个小祖宗被谙达们分开,分别占据校场两端开始上课。
隆小禧站在靶子前面,气势汹汹的练习准头,虽然十次里有八次都要脱靶,但是他拉一百次,总有那么一二十次能射中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