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痘苗快研究出来了,我哥应该没空管这边,咱们悄悄溜出去玩好不好?”隆禧也不想抄书,他只写了一会儿就手腕发酸,大表哥抄了一上午得多难受,“五哥今天下午在校场射箭,我们借五哥的小马学骑马。”
他眼馋小马驹好久了,一直没机会摸一摸。男孩子谁还每个仗剑纵马行走江湖的梦想,这个世界没有江湖,只完成前半部分也可以。
不知道他的小马驹现在在哪儿,是在马妈妈的肚子里,还是已经在内务府养着?
小家伙兴致勃勃的想着将来策马走天涯,脸上沾了墨迹都没有注意到,“二哥说明年春天暖和了就教我骑马,所以我的小马驹现在应该已经出生了。小爷可以提前学,到时候吓二哥三哥一跳,让他们以为小爷是个举世罕见的小天才。”
鄂伦岱沉默不语。
这个绝世罕见的小天才,他感觉阿哥爷恐怕当不成。
主要是,身体条件在这儿摆着。人家学骑马都是看几眼就上马,旁边有个大人看着,只要人摔不下来,在马背上怎么折腾都不管,跑两圈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阿哥爷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估计只能降得住刚出生的小马驹,但凡小马驹能跑,这小家伙都得落下风。
不过这话心里知道就行,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太伤感情。
为了让皇上和二阿哥以后省点心,他提前带七阿哥感受感受骑马的乐趣没坏处。皇上罚了他一次又一次,他还在这里帮皇上分忧,这就是孔夫子所说的以德报怨吧。
嗨呀,他可真是个贴心的好表哥。
鄂伦岱如此想着,然后一脸遗憾的拒绝了小阿哥的提议,“骑马的事情不急,等过两天阿哥爷有时间,咱们出宫骑马。这两天就算了,天天挨打有点丢面子,缓两天再说。”
别看他现在走路说话都没事,其实身上还疼着呢。板子打的再轻也是打在身上,要不是他足够硬气,换个人过来只怕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要不是皇上非让他进宫,他这会儿也在家里躺着休养。
隆禧一拍脑袋,指着刚才随手放在桌上的药包药瓶说道,“表哥,这是疗伤的药,我刚才特意让太医配的,你回家记得吃,早点好才能早点出去玩,千万别留下什么病症。”
鄂伦岱连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阿哥爷放心,这点小伤两三天就好,用不着吃药。”
他在家的时候也不会特意找大夫拿药,最多找点药膏抹抹,他皮糙肉厚挨打惯了,没阿哥爷想的那么脆弱。
两个人在偏殿说悄悄话,旁边的宫女也拿他们没办法。康熙方才还想着把那俩人隔开,听到祁院判说天花痘苗的事情有了进展,立刻把那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忘的一干二净。
帝王亲政需要政绩,他手底下的辅政大臣各个功勋满身,就算亲政时无人阻拦,没有任何政绩也容易令人心动荡。
天花肆虐起来不分满人汉人蒙古人,他在隆禧出痘后特意查过,虽然南方已经种痘种了好些年,但是年年都有种痘出事的孩子。如果他们真的研制出了没有危险的痘苗,南方百姓对朝廷的抵触减弱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对百姓来说活命最重要,煽动他们反抗朝廷的人都别有用心,表面上是为了汉家江山,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没有危险的痘苗一旦研究出来,好处是所有百姓都看得见的,比起某些人许诺的好处,还是看得见的好处更容易拉拢人心。
汉人当皇帝的时候也有民不聊生,古往今来朝代更迭,苦的都是老百姓,他们大清能让全天下的百姓免受疫病之苦,百姓没理由不记着朝廷的好。
如今鳌拜和索尼分庭抗礼,他其实不急着亲政。只是索尼年老体弱,怕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病不起,到时候四位辅臣中指剩下一个唯鳌拜马首是瞻的遏必隆,到时再亲政容易出变故。
他们家玛嬷以皇后之位来钓着索尼,为的就是索尼主动开口还政,只要他能在索尼去世之前亲政,鳌拜就翻不出风浪。
天花痘苗是他亲政的一大助力,容不得他不上心。
康熙心中激动,给人给钱尤其爽快,还让顾问行留心太医院的进度,缺什么直接说,只要痘苗能成功,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想办法弄下来。
皇帝给东西给的太痛快,听的祁院判心跳加快担忧不已。他还没亲自去外面庄子里看过,不知道牛身上的痘是个什么痘,万一最后没弄出来他们想要的东西,竹篮打水一场空,皇上还不得把他们全家都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想委婉的说两句都不行。
祁院判忧心忡忡的回到太医院,愁了半天还是觉得他得出去盯着。事关他们全家还有整个太医院的安危,他不能任由那臭小子折腾。
太医院有左右两个两个院判,两个院判上头还有院使,外头的事情本就需要有个主事人,他亲自过去也算合情合理。
康熙兴奋的坐不住,痘苗还没有做出来,他就已经能想到将来全天下都服从朝廷管束的美好未来。父祖辈没有做到的事情即将在他手里成为现实,怎么可能不激动。
少年帝王连喝了三杯凉茶才压下胸中热意,冷静下来才想起来偏殿还有俩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