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做法。不是我说,秋来你这么聪明的人,固执起来为什么就顾头不顾尾呢?你——”
“那次真的是真的突发状况。”许秋来赶紧打断摇头解释,又追问:“程峰呢?这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有次听到了你的耳机,你整天戴着,想不猜到也难。”
许秋来记性超凡,陆离每讲一件事,她能立刻搜寻细节和当时对起来,耳机被他听到,应该就是秋甜生病那次了,那么苛杂无聊的会议,他居然真的抽茧剥丝分析到了真相。
“那你之前为什么从来没问过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从前也有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情一样。”
许秋来有点儿丢脸,又有点想哭,“陆政你又怎么知道了,他也知道文件是我偷的吗?”
“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电脑被人动了,来找我帮忙,很鸡贼地以为是人家合伙人,他在事务所的死对头干的。”
“所以那次我的电脑死机,又是你追过来时候干的?”
“是我,我一看类似的编码方式和入侵隐匿办法,追过来谁知道刚好看见你桌面上的学号,然后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了。”
许秋来眼泪差点掉出来,粉拳捶他一下:“我那天真的吓死了,我还以为输给了别人,警察会来找我,提心吊胆好几天,怎么每次掉链子都恰好让你给碰上了……”
“好了,”陆离帮她落下来的碎发撩到耳后,将人半揽到胸口,拍拍她的背,“你应该说,庆幸碰上的人是我。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做这些,以后也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他只庆幸,“还好你之前保持克制,还没干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倘如根据现行的《网络安全法》,你既没有入侵国家机关,也没有对别人的系统实施后果严重的干扰和增删,没有用看过的信息非法牟利…虽然有错,但做的勉强算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曝光给了警方和媒体,自首的话,事后请个好律师,我估计——”
许秋来的心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看着陆离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也就判个十天八天的拘役和罚款吧。”
“啊?”许秋来的调子微拉长,失望地垮下肩,“其实我不自首他们也查不到啊。”
“错了。”陆离摇头,“人最忌讳把侥幸心理排首位。再厉害的hacker,就算到了我的水平、也或者在我之上,只要链条顶端的执法者愿意挖掘,网络上就没有一片绝对隐蔽安全的土地,世上的一切存在过都会有痕迹。这无非是一个罪行危害程度能不能让他们立下决心抓到你、愿不愿意付出时间和成本的问题。”
“不论其他,一个十天拘役能一笔勾销解决后患的问题,绝对是划算的自首。”
许秋来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睫毛掀了掀,耷拉下去,“那我留案底了,学校最少警告处分或记过,贺教授还会同意我们往来吗?”
陆离严肃到此刻,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白牙敞开大笑起来,这一笑,漆黑的瞳孔熠熠生辉,漾起来的唇角风光霁月,是真的开心。
他笑半晌,见许秋来真的皱眉了,才捂着肚子道:“秋来你知道吗,你现在真棒,第一个问题终于不再是问罚多少钱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进步?”
许秋来翻他白眼,陆离也不介意,心满意足降下高度搭在她肩上,“怕什么?反正他孙子也有案底,五十步笑百步,大哥不说二哥。”
她当然怕。
但这话许秋来并不想说,她别开眼径直朝前走,心里因为他刚才到现在这些话弄得几起几落,从没觉得陆离是那么喜欢捉弄人情绪的家伙。
“别生气啦。”
许秋来穿过长廊下楼,任人在后面喊,不动不摇。
“你转回头和我说说话,嗯?”
她对陆离的撒娇充耳不闻。
“我赶来的路上一直在跟贺教授打电话,警方从前几次找他帮忙破案,他都是派学生协助的,你其实还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样这点小事既不会留下案底,也不会被学校记过。”
他早就安排好了,却等到现在才说!
话音还没落,许秋来回头,气鼓鼓瞪着他:“什么?”
“打入他们内部,摸清楚团伙的利益链、人员结构和分工方式。我俩想办法把你的证据拿到之后,就带警察去把人一网打尽,端了这个跨国窝点。”
许秋来的气忽然全没了,觉得陆离的眉眼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可爱。
她转身哐哐哐上楼,仰头抬手揪着他脸颊两端的耳垂一顿揉捏,笑弯了眼睛踮脚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他的菱唇一口,“我们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