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决赛。他学习不上心,朋友倒是一堆,说是要来看比赛,马上有A大青协小高层的朋友把他安排在前排,这地方勉强能把人影影绰绰看清楚。
“我懂我懂,你的小青梅嘛。”那人讨饶,想想又道:“不过你怎么想的呀,你俩认识那么多年,说不喜欢吧,跟护崽子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上Q大你也上Q大,说喜欢吧,也没见你俩有什么进展,张姑娘李姑娘换得挺勤快的,你对她到底什么感觉?”
这话问得季时安哑口无言,搡了人一下,“你甭拿那些人和秋来比,这怎么能比一块儿去。”
“行,我不比。不过秋来再聪明再漂亮,她都是个姑娘,总要嫁人生孩子吧,你这么疼她,真到那天有得你受的了。”
这话戳得季时安胸口尖锐扯着疼了一下,梗着嗓子反驳:“她才不会喜欢普通男人。”
什么人又能配得上她?
“可是这世界上大多数男人都是普通男人,按你的标准秋来要嫁不出去了。”
“只要她愿意,我就娶她。”
“二少爷,秋来家现在不是从前了,你家里能同意吗?你也不看看你大哥娶的谁家千金,再说以秋来的脾气,真叫她无依无靠来我们这种家庭,你想她憋不憋屈。我觉得你还是趁现在来得及,好好整理整理,别一头扎进去了。”
“你可闭嘴吧。”
真话都不中听,季时安此刻就觉得心脏都要被捏爆了。
他从未整理过自己对秋来是什么感情,反正自记事起她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只知道,自己愿意把他的一切与她分享。
十三四岁那年,他们去海边度假,某一瞬间,他撞见她穿着泳衣在露天淋浴头底下冲水,湿漉漉的黑发搭在单薄的裸背,他心跳到停不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整理。少女生涩初显的曲线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醒来伴随着湿漉的衣裤,他一度还为自己羞于见人的念头感觉到罪恶。
倘若要叫他整理……他根本没有办法整理,世上没有什么三言两语能将他那些复杂而不可磨灭的感情概括清楚。
他不想冷静理智地去分析结果。他只想对她好,和她分享一切,让她开心,见证她光芒万丈的样子,永远不会因为琐事锁眉烦扰。
比赛到第三个小时,小虎队的名次落到第三,和第一名隔着一百五十分之差。
场外许多围观群众站不住,有的出去吹风,有的低头看手机屏幕,还有人干脆坐在空调风口昏昏欲睡,只有几个领队老师还全神贯注、提心吊胆伸长脖子盯着看。
陆离出去接个电话回来,椅子已经被人扭屁股霸占了,有人重新给他搬来一把,他也不客气,道谢坐下来,然后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志愿者,一看胸口挂着的工作牌,是亚璟电子技术部的,职位还是个主管。
他们领队教师的座位席紧挨亚璟电子的技术席,对方十分热情地把自己座位挪近与他聊天,聊完场上局势又分析几支队伍的表现,说话八面玲珑不像个正经程序员,陆离疑心他认识自己,只是想了半晌并没回忆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皱着眉随口应几句,只把关注放在场内。
许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手上的动作分明没停过,进度却慢下来了。
这不应该,她在做什么?
时间还剩二十分钟时候,光之队又夺一城,分值差距涨到四百五十分,越拉越远了。
许秋来也紧张得很,她的手臂指尖活动了那么长时间,早已经僵硬得不像话,颈椎和脖颈都像扎了针,但没有时间活动。
她结束了对地形的探索,把全部身心放回进入倒计时的比赛。
有汗珠子落在眼睫毛上,她用手背飞快擦了一下,没有抬头。她知道陆离此刻一定在场边关注着自己。
总不能去年一样再拿个铜牌,陆离不知道会多看不起他们这群笨蛋。
心里像一锅烧开的水被秋来压着翻腾的气泡,她强行将自己镇定,一目十行从那些代码中扫过,鼠标滑动间,偶尔闭搜索眼,大脑转速飞快。
这样思考是十分费力的,许秋来唇焦舌燥,她拧开赛方发的矿泉水瓶子,才发现已经见底,徐景盛立刻拿来瓶新的拧开递上。
秋来喝得很急,撒了大半个领子也顾不得管,水递回去,手指重新搭在键盘上。
“师兄,如果我们拿不到奖金怎么办?”她百忙中小声问一句。
徐景盛到比赛最后已经由刚刚的疯狂趋于平静,“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关系吧,只能说明我们实力还不到家,运气也不够好。”
不,不是的。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比起第一名丰厚的奖金,第二名除了名誉一分钱也没有。
秋来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私心,现在第一的或许就是他们。
许秋来抿紧唇,刚刚灌下去的水让她脑袋又清醒了一些,感觉键盘已经快要被自己敲坏了,硬得很,手上也没力气,“还剩十五分钟,师兄,过来写报告。”
徐景盛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听见这句话,欣喜若狂接收师妹发送过来的信息,打开报告模板,连心中起草组织言语都来不及,一股脑把发现的问题往上堆。
时间还剩五分钟,小虎队跃升至第二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