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家,只需对那些渔民进行金钱赔偿即可。”说完,保宪大人还补充一句进一步解释,“一来没有任何证据,他使用人鱼的灰复活他的兄弟,二来,御三家预定还会再次进行殿前大比。如果五条家的家主因此不战而败,会引发咒术界势力各方不满。”
在保宪大人眼中,咒术师是一群勉强接受管制的民间势力,稍有不慎或许就会变成乱党。他看不起咒术师,却也不会低估咒术师的影响。
“我认为让五条家先赔偿那些渔民跟其他受牵连的民众,之后看殿前大比的结果。如果他获得胜利,以本该奖励他的功勋来抵罪,你看这样如何?”
保宪大人没说失败会如何,咒术师之间的战斗,失败自然就是死亡,已经死了,你还要他如何?
李清明没有听出其中的引申含义,他只是以为保宪大人认为五条系一定能获取胜利才这样说。
“……他就连一句抱歉,都不用对那些人说吗?”
李清明有些恻然的问道。
保宪大人回答:“如果你希望,可以强制要求他去道歉,但在他而言这仅仅是一项无关痛痒的惩罚,没有任何切实意义。”
贵族跟平民,大家族跟渔民,阶级关系在这个时代很重要。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可以践踏低等阶级的人的性命。道歉在他们而言,只是同等阶级或高层给他们的羞辱罢了,根本与下层人民没有半点关系。
李清明沉默片刻,最终道:“那就加上这一项,让他去道歉。哪怕只是形式而已,他必须知道自己所作所为造成怎样的结果。”
他人的憎恨,他人的伤痛,他人的恐惧,如果只是间接听取,对五条系不会有任何触动。
既然认为这是‘惩罚’,那就以‘惩罚’的形式执行下去。
*
被关在临时牢房之中的五条系,有些无趣的看向金属的栏杆,与刻印在栏杆上的字符。
——不愧是贺茂家,连专门关咒术师的笼子都有。不是那种常见易燃的符咒,而是刻印在金属上的法阵,没弄错的话,这等同是人造咒具?专门关咒术师的咒具?贺茂家为什么会设置这样的牢房,又是为了关住谁呢?
五条系的思维有些发散。他甚至生出年幼的贺茂保宪,与安倍晴明一起被关在这里的幻想。当然,仅仅是幻想罢了,他无法想象能关得住这两人的笼子。
每一个术士家族都有其阴影与黑暗,贺茂家显然也是如此。
“还真是狼狈啊,这就是五条家的家主?”
来人是一个穿着不太正规,与规矩的贺茂家有些格格不入的阴阳师。
“恭喜你,保宪大人愿意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能在殿前大比之中获得优胜,此次擅自使用危险邪法的罪责就此抵消。”
五条系微微皱眉,他忍不住问:“晴明大人怎么说?”
男人冷笑一声:“晴明大人让你回去补偿此次受伤平民,并一一去道歉。”
五条系紧攥拳头:“我要见晴明大人!”
“他不想见你,你也别再自讨没趣的惹人嫌。晴明那个人,最憎恶枉顾他人性命的那类人。”
五条系冷然看向对方:“你也是这类人不是吗,你的咒术……也是靠夺取人命来完成的不是吗?”
男人咧嘴笑道:“那不一样,我是废物利用,而你,是伤及无辜。我站在牢外,你站在牢里,就已说明了一切。”
五条系没有再辩解,他知道这些讨论全无意义。问题的关键在于,处置他的人如何看待这件事。在他被抓之后,听说悠曾经袭击的渔民之中有晴明大人相识的人时,就知道此事恐怕无可回转,他失去了晴明大人的信任。哪怕真的有能召唤回来悠的方法,晴明大人也不可能告诉他。
“我听说,你想像阴阳师一样召唤式神?愚蠢的咒术师,就跟你们的咒术的术式不同一样,阴阳师也不是任何人都像晴明一样拥有为数众多,能力近乎神灵的式神。”男人冷笑道,“倒是你的老对手禅院家的十种影法,与阴阳师的召唤系非常接近。如果你想召唤式神,比起阴阳师,难道不是咒术师的方法更合适你?”
五条系心中一动,没错,咒术师是阴性咒力,与阴阳师的阳性咒力属性相反。如果他在跟禅院家战斗时观测他们如何运行咒术,说不定能——
男人打开牢笼,等他出来之后又送他出了贺茂家大门。五条系临走前终于开口问:“你是谁?”
男人道:“我是芦屋道满,一个平凡无奇的阴阳师。”
作者有话要说:道满大人:呵呵呵,又挤掉一个潜在竞争对手。晴明大人的对(fen)手(si)有我就够了!叶王倒也罢了,这小子是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