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人不吭声, 苏盼把东西放到吧台上,大步走过来,看到沈知锡手上的血后脑子嗡的一声。
她做了个深呼吸, 抖着手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受伤?”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李哭唧唧到:“你走之后来了两个男的, 本来我以为来活了,可是刚说了几句话他们就开骂,沈哥跟他们争执了几句他们就开始动手了。”
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到现在他也没回过神来,到底是哪句话惹得他们不开心了。
“他们就是来找事的。”沈知锡捂着伤口抬起头,“最近得罪过谁吗?”
苏盼道:“出来做生意, 谁会轻易得罪人。”
小李忽然想起什么, 脸色刷的白了下去:“昨、昨天一个客人嫌弃我文的不好,不想给钱。骂骂咧咧了好久, 我没忍住就跟他争执了两句。有没有可能……”
沈知锡沉吟:“不排除是回来报复的。”
“先不管那些了, 小李去报警。”苏盼紧紧抿了下嘴角, 目光对准他,“手给我看看。”
沈知锡不从, 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什么大事, 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
他的话苏盼一个字也不信,径自拨开他捂着的手, 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映入眼帘。
心头猛地一抽,她稳了稳神,当机立断:“跟我去医院。”
伤口太深, 得缝针。
她脸色惨白, 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羸弱得像一朵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惹得他想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我真的没事……”
“你闭嘴!”苏盼强硬地打断他的话,从他裤袋里摸走车钥匙,“不跟我去医院,我就把你的车开进河里。”
……
苏盼说得一点都没错,沈知锡手上的伤口足足缝了七针。
车子停在沈家大门外,苏盼沉默地下了车,把车钥匙还给他扭头就走。
沈知锡看着她的背影问:“不进去坐一坐吗?”
苏盼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折腾这么久,天色早已经黑了下去。街灯一路延伸,为她照亮了返回的路。
苏盼目光空洞,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医院里的画面。
她从来不知道沈知锡抗麻药,从治疗室出来的时候他头上全是冷汗。
一针一针扎下去的感觉大概就像在他的伤口上反复剐蹭。
以前她总觉得沈知锡对自己不上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并非了解他的所有。
只是回想起他缝针的画面,她就觉得十分窒息。
远处的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苏盼低下头,重重地喘了口气。
视线内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苏盼怔了怔,缓缓抬起头。
沈知锡喘着粗气站在面前,白衬衫起了褶皱,领口柔软地垂着。
昏黄的路灯下,他们无声对视。须臾,沈知锡忽然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低下头在她头顶轻轻亲了一口,“真的没有多疼。”
伤口本来就疼得已经木了,所以针扎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苏盼身子一僵,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僵硬地反驳:“你少自作多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路灯将影子拉长,沈知锡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蓦地轻笑一声。
—
苏盼的生日在秋天,一个浪漫又多情的季节。以前在沈家的时候她的生日基本过得都是千篇一律。
沈知锡的助理会在上午送来一份礼物,如果沈知锡有时间,那么他们晚上会一起共用晚餐。如果他回不来,那么苏盼可以自己安排。
但是一般情况下她都会选择留在家里,期待着撞大运,万一沈知锡可以在十二点之前到家,那么这个生日也不算遗憾。
今年跟以往都不同,苏盼约了叶凉和秦苒一起吃饭。而叶凉和沈逐溪的婚礼过几天就要举行,她也想赶时髦来一个脱单派对。
三个女人一台戏,当□□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彼时苏盼并不知道沈知锡从店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楼下等她回来。
电话响了无数遍,都被她有意无意的无视掉了。到最后三个女人喝得酩酊大醉,是被一个塞一个脸黑的男人给接走的。
沈逐溪抱着叶凉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家大哥急匆匆赶过来。
“盼盼干杯……”叶凉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说醉话。
沈逐溪脸色不是很好,“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
沈知锡淡淡瞥他一眼,反杀:“你有能耐去管你的,凭什么要求我?”
沈逐溪:“……”
靠,重色轻弟的货。
等沈知锡进了包房,看到只剩苏盼一个人在那里睡觉的时候,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他拨开服务生即将碰到她肩膀的手,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苏盼睡得很沉,系上安全带都没有醒。
沈知锡磨了磨牙,气不打一处来的给沈二打了个电话。
“你就这么把你嫂子一个人丢在那?”